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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大爷轻叹了一声。
河大奶奶道:“这江氏年轻时候在京城大户人家当个服侍丫头,年满十八岁才被父兄赎出来配人。
再后来,她又把自家的闺女德秀卖到了京城当丫头。
这可都是几辈交情的人家,江氏是见过大世面的,没那么好对付。”
河嘉宗恼道:“我就不信了,还没机会下手。”
河嘉祖不紧不慢地道:“我劝你还是小心些,这两日我与河十七叔打听了一番,说江若宁这丫头厉害着呢。
县城李员外的孙子被仇家劫走,可是她帮着寻回来的,河十七叔三十多岁了,连他找不到,偏这丫头就把人给救回来了,可不是个寻常的。”
“寻常女子,我还瞧不上呢。”
越是得不到,河嘉宗越是心痒痒,早前原是长辈的意思,这两次失手,竟挑起了他的野心,又听说江若宁背后的身世,越发想把江若宁弄到手。
河嘉宗对身后的两个小厮道:“你们俩近来就盯着河德平家,本少爷还不信了,江若宁就躲在家里不出门,一旦出门立马来报。”
河嘉仪对父母、二哥的行为颇是有些瞧不起,可她到底是晚辈,说了他们也不听,何况这也是祖父河员外示意的,整个家族的人都听她祖父的话,何况事关河氏一族未来的繁荣。
*
初六午后,土柱、水柱回家,亦带回了一个消息。
“山杏回来了?”
土柱连连点头:“穿了身翠绿色的茧绸,说是李家给所有绣女赏的,瞧着倒比以前漂亮了许多,人也长白了。”
水柱笑道:“她倒阔绰,回家雇辆一辆马车送回来的,五十文钱哩,说是东家给她们每人赏了一百五十文的路资,我们正巧在路上遇上,就坐了她的马车回来。”
李记绣坊因近年关生意好,又接了京城李记绣坊的活,直至初五时,方给绣女放了假。
初六一大早,山杏便在县城雇了马车往家赶,整个仁和镇就只得她一个在李记绣坊做工,也没个作伴的,出城不到一个时辰,竟巧遇了水柱兄弟,便邀了他们一道乘车。
刘翠钿正在厨房里给土柱两兄弟做面吃。
江若宁对江氏道:“姥姥,我去找山杏玩儿。”
“山杏今儿要与她爹娘家人说话,你明儿再去。”
次日早上,江氏唤了土柱过来,“送你妹妹去山杏家。”
送?
水柱觉得怪异,这可是在河塘村,从他家到山杏家也不过百余丈的路程,为甚要送。
土柱凝了一下,家里过好了,全是托了这个妹妹的福,“是。
那妹妹带二妞去不?”
江若宁道:“二妞留下来给姥姥打下手,三哥要当新郎倌了,姥姥要给他逢喜袍呢。”
水柱臊得一脸通红。
土柱道:“好咧,妹妹,走,二哥送你去山杏家。”
出门没走多远,土柱就发现有一个鬼鬼祟祟的灰袍小厮在跟着,他还觉得奇怪呢,要是以往,妹妹要去找她的小姐妹玩,打一声招呼就出门了,现在祖母竟让他送。
原来……
是这样。
难不成河家是想打她妹妹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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