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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唐才里的电筒光照在她的伤口上给她照明。
王涯把创可贴贴在膝盖上的伤口上,很快就被血浸透,殷红的鲜血汇成一条细红的长线顺着雪白的小腿往下淌,创可贴都没贴住。
老唐见王涯的伤口很深,都露骨头了,说:“刚才给你的药没用完吧?那是我从老苗子那弄来的药,止血化瘀都有很好的效果。”
王涯从兜里摸出剩下的药膏涂在伤口上,顿时感到伤口的疼痛消了很多,血也被药膏堵住,她又用创可贴贴在伤口上,血依然渗红了创可贴,但总算能把创可贴稳稳地贴在伤口上。
王涯把剩下的一点药膏还给老唐说:“老唐,对不起。”
老唐摆摆手说:“已经到这地步就不说那些了。
我刚才和小张、阿岐大致地查探了下附近,这应该是座地宫,你看看旁边的柱子和地砖,应该有些年头。
你再看看旁边的根须,这地宫都被这植物的根须穿透、裹覆住。”
王涯说:“张清水说这座地宫有禁制,她能破掉这地宫的禁制吗?”
老唐默默地看着王涯,沉默半响,问:“王涯,刚才引魂灯照路为什么没把我们带离黄泉?我们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王涯说:“你的意思是刚才那出现的那张绿脸在作怪?”
老唐满脸凝重地说:“小张会破阵,但对付不了这类成了精的妖物。
阿岐能找到出去的路,但刚才我们试过,走到一定的地方就在原地踏步,再迈不出去半分。
我的式神也突破不了结界,顶多只能斩掉它卷过来的根须。
我们没有水也没有食物,如果困在这里,不出三五天就得全部死在这。”
他略微停顿,说:“黄泉路上除了黄泉彼岸花没有别的植物。”
王涯说:“这是一只黄泉彼岸妖花,与阴灵卷轴里的那朵彼岸花瓣有渊源?”
老唐一脸沉重地说:“极有可能是同根同源。
花根在黄泉路上,花朵被封家人封印在了阴灵卷轴中。
我想你应该听说过黄泉彼岸花的传说。”
王涯缓声说道:“黄泉彼岸花,开在黄泉路上的引魂之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有花不见叶,有叶不见花,花叶永不相见,生生世世花叶两相错。”
她想起刚才在黄泉路上快被那朵妖花抽走生命时恍惚中听到的那句“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是你回来了吗?是你吧。”
,她爸说她身上开出好大一朵花,黄岐说她的身体里有一只大妖,再想到之前隐约听到的那句“回来陪我吧”
,说:“难道是说被封家封在阴灵卷轴中的那朵妖花在黄泉路上被我释放出来进入了我的体内,这花叶认出它,想把我杀死在这里让花魂回去?”
老唐说:“只能作这样的推测。
所以,王涯,我们能不能出去,关键还是在你身上?”
王涯差点炸毛:那朵妖花要她死在这里,她还能出去?王涯又想起之前展开卷轴时看到的那朵黄泉彼岸花,那种难以言述的情绪又浮上心头,竟让她有种说不出的烦闷。
她踏入黄泉是为了去阴曹地府寻她奶奶,而不是困在这里,还把她爸丢了。
老唐见王涯默不作声,他举起电筒朝走在黑暗中的张清水和黄岐照去。
黄岐和张清水站在一根柱子边,张清水在推算着什么,不时地移动步子。
王涯见到老唐移动手电筒的光束,下意识地顺着手电筒所照的方向望去,她的视线在手电筒余光照亮的地面上一扫而过,隐约中似乎瞥见地面上有什么。
王涯觉得有点不对劲,她定晴朝地面上一看,只见地上铺满方方正正的刻有浅色纹络的地砖,地砖上泛着层潮气,在灯光的照射下泛起一层极淡的淡黑色水雾,手电筒的光照在上面使得光都变得有些朦胧、黯淡,似乎连光都给吞没了。
常年与阴灵鬼怪打交道的王涯自然是一眼认出这根本不是潮气,而是阴气!
她不知道这地方有什么禁制竟让阴气聚在地板砖上凝而不散,就连她对阴气这么敏感的人竟没嗅到这地方有阴气。
王涯忽然感到这地方很可能不止有彼岸妖花还会有别的什么!
一朵妖花要一座宫旷的地宫做什么?黄泉底下居然有一座地宫?谁会在黄泉底下盖地宫?盖给谁?阴曹地府里的鬼么?如果是盖给阴曹地府的鬼住,那么鬼呢?瞧地砖上那阴气都快凝成水雾状,这得是多浓的阴气,如果有鬼,得养出什么样的大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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