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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纷扬扬的大雪洒落在天地间,不肖一会儿,便覆遍了屋檐梢头。
严实实地白雪倾颓,落地簌簌有声,一眼望去,满是白皑皑的冰天雪地。
庭院里几个脸蛋红扑扑地孩子裹着厚实的袄子,小眼睛里兴奋的光一闪一闪,正分工有序地玩堆雪人。
扎小鬏的女孩子们把雪团揉成小小圆圆的一团,小男孩们则像个小工程师,严肃的皱着小眉头比划了一下,接过来将它拍打在大雪球上面。
大雪球又肥了一寸。
小杏看着越来越大的雪球“扑哧”
一笑,让劳作中的孩子们一齐看了过来。
其中最年长的那个孩子挺身而出,护起了身后的孩子。
他佯作不把小杏放在眼里的样子,随手拍了拍手里的雪渣,胆子极大的朗声一叱:“你是什么人!
光天化日之下,怎敢擅闯将军府!”
小男孩长得浓眉大眼,不比后面几个玉人儿似的娃娃精致,只是那气势,俨然就是孩子头头。
瞧后头拥护点头的孩子们就知道了。
小杏抬头看了看“光天化日”
,扶上鬓边的绢花,弯眉一笑:“我就是从天上落下来的呀。”
“胡说八道!”
小男孩架子一端,竟很有几分威势。
只是出口仍是童稚:“如果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你已经被摔死了!”
“你们是*凡胎,自然和我们不同。”
绢花下溜,小杏悠悠簪稳了,才放下手向前走了几步,笑也无害,“别担心,我与你父亲是旧识。”
“又胡说……”
小男孩尚且未说完,就被走到他跟前的女人瞧的停住了口。
她生得细眉妙目,容颜娇美,身上的每一处线条都仿佛受过上神的喜爱雕琢,透露出天然纯澈的风韵。
她亲昵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婉婉笑来,眼里流动着欢喜、怀念、愧疚交织的情绪。
莫名地,他就放松了下来,不再紧绷着肩膀做警惕之态。
“你叫什么名字?”
“施然。”
她微微一怔,翘起了唇角,再低眼看着这小男孩时,显得愉悦而释怀。
施然,释然。
他已经放下,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施然是么,我来只是想告诉你——”
她收敛了情绪,从施然头上比划到雪团上面,歪了歪脑袋,犹如少女般地俏皮,“再不往上堆第二个雪球,你们就堆不出雪人了。”
小施然像是在大晴天里被雷劈了一般,呆呆地傻在原地。
他看了看眼前快要高过自己眉毛的大雪球,浓眉一竖,脸颊却浮起淡淡的红晕,尴尬无措地说:“我、我们愿意!”
“然哥哥,别胡说。”
后面嗓音清脆的小女孩推了他一下,乖甜的扬起小脸,和小杏作了礼数道,“谢谢你。”
小杏笑着敛裙回以一礼,像待年龄平等的小淑女一样待她:“不客气。”
几个孩子看她友好平和,很快就接受了这个“陌生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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