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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古代的兵该怎么练?古代的死士兵又该怎么练?
背沙包?走正步?排队列?要么来五公里越野?
卫央头大无比,这些措施,他在校场住了一晚,都看到过了。
校场里的军卒,不管骑军步军,早时起身,便是将屋内墙角的青砖搬出外面,而后操练军阵,最后捉对拼杀,能用的操训手段人家早就用上了,难不成你当古代招了兵之后一人发一根木棍就让上战场?
回来的路上卫央找了个比较老实的新兵问过,他们最晚到达轻兵营的人都已经有三天了,在这三天里,每天都有那些老卒过来监督着操练,过程很简单,骑在马背上找人砍,木头棍子虽然砍人可能砍不死,可这一百新兵没有铠甲就穿着单衣,棍子打在身上那也疼啊。
一天五个时辰的马背操训,这力量和敏捷也练了,拼杀也练了,你还能让他们练什么?正宗的枪法?凶狠的刀法?
卫央看过那人的表演,刀法简洁明了,来来去去只有一招,就是砍,横着砍,竖着砍,弯腰砍,据说是老卒们第一天就传给新兵的刀法,很多老卒也只会这一招刀法,至于别的,那是不教的,也教不出来。
临阵厮杀,有这么一招,会砍人就够了,学的多,反而会误事,尤其没上过战场的新兵。
这是老卒说的。
被卫央叫去说话的其实也不算新兵,他是今年开春就到轻兵营的,原来是个正经的军卒,刚参军就犯了军法被丢进轻兵营来了。
详细问过之后,卫央挥手让那人先去,心中也记住了这个为人颇是机灵的火长,他叫窦老大,原先是个农夫,老大不小没讨上老婆,跑到军中来拼功名,家里还有老爹老娘,还有个弟弟。
回到军营,卫央还不知道该去哪休息,又叫过窦老大一问,窦老大连忙道:“依轻兵营惯例,一火为一舍,五火结一队,二队结一屯。
屯长,哦,就是百将,有单独的军舍,至于队正,原是两人一舍,如今卫队正身兼二职,自然独享一舍,就在咱们屯的最中间那舍便是了。”
卫央扫了一眼,军卒们疲惫不堪有交好的彼此搀扶着往军舍里走去,当然也有几个人,应该是被战马踩踏了,从马背上掉下来动都动不了,也没有人去帮一把。
俱都入舍之后,卫央看到果然在最中间有一间稍微宽大些的屋子没有人进去,手指着问窦老大:“是那一间么?”
窦老大主动过来牵马坠蹬,赔着笑脸道:“是那一舍,队正只管歇息,小人去喂马添草料,有要温水的时候,队正喊小人一声就是了。”
卫央摇摇手道:“有手有脚的,你也辛苦一天了,早些回去歇息,我看看这几个人。”
窦老大欲言又止,卫央奇道:“怎么,这几个眼见着受了伤,动也动不得么?这是谁家的规矩?”
窦老大叹息道:“队正好心,咱们当差的钦服地紧。
这几个人,都是犯了差池自外头来的判军,队正请看,最是白净年少的那个,他姓徐,名字却不知,前日才来,倒也骑得了劣马,只可惜恶了老卒们,操训时候百般寻衅,终教战马践踏了胸口,今日又教那些欺软怕硬的重重打了一顿,恐怕管也没气了。”
卫央皱皱眉,走过去低头一看,果然是个白净清秀的少年,面目上看十四五岁年纪,胸口塌了下去,嘴角血沫子都干涸了,气若游丝魂游天外,再有个片刻恐怕果真活不成了。
心中犹豫,卫央毕竟是个人,教窦老大去找几个老实的军卒来,将这五六个人抬进了自己那军舍,这俗话说久病成良医,他在那空间里不知险些死过多少次,渐渐竟也有些医术上的见地,细细一看,唯独这白净少年最是严重。
其余几人伤势其实并不那么严重,居然有个浑身一丝伤痕也没有,睁着眼睛口口声声说是自己重伤了快要活不成了。
对这种人,卫央自然绝不客气,喝令窦老大取来绳索捆了,命教:“抬出去捆在军舍外头,没有我的军令,谁也不许给他吃喝,什么时候这伤好了,什么时候放他下来。”
那人本是个街头泼皮,惯会滚刀肉,一见卫央竟比那老卒们难缠,立时跳起来求饶,卫央置之不理,那人又大声谩骂起来,卫央摇了摇头,走过去捏住他两腮轻轻十指发力,咔嚓一声,那人腮帮子竟教他卸了,只是说不得话,也并不疼痛。
待处理了这人,其余几个本有些伤的也惴惴不安,卫央走过去安慰道:“你们不用担心我会借机整人,率正说得很好,你好,同时也别给我添堵,我们就都好。
我也不会无聊到找你们的麻烦,咱们大家都轻松,对吧?现在你们受了伤,我看了一下都不是很重,休养一两天就会恢复,都回军舍去吧。”
打发走这几个道行弱了些的滚刀肉,卫央将注意力集中在那小徐身上,探手在胸口一摸,又撬开口齿瞧了瞧,心中知道这人再不救治怕是活不了几天了。
让窦老大等人脱下这小徐的外衣露出细皮嫩肉的胸膛,皮肤一片青紫,胸骨已经折了。
窦老大叹息道:“这小徐也是个苦命人,听说父母去的早,只有个阿姐供应着读书,不知竟犯了甚么错,被官府送到这送死……啊,是轻兵营。
可惜了,没得救了。”
卫央细细查看片刻,伸出一手在那小徐肋下重重掐了一把,借着仅凭意识活着的小徐昏迷中伴随着抽搐重重地吸一口气,卫央出手如电往塌下去的胸骨外侧一拍,轻轻一声响,将那胸骨又拍回了原位上去。
这小子骨头倒硬得很,被马蹄踩了一下居然大体没有断裂,这一接上,只要有一口气在,内腑的血沫子是不会再往外吐了,知晓再找个医生好生调养一番,很快又可以活蹦乱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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