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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第3页）

&esp;&esp;“抱歉。”

&esp;&esp;说罢他真就纹丝不动，继续下棋，还耐心地给她说起双陆棋的下法：“放这里，把对手吃紧些。”

&esp;&esp;程令雪一句都听不进去，周遭还时不时又侍婢匆匆路过。

&esp;&esp;每过一人，她下唇就咬得更紧。

&esp;&esp;下棋的青年却岿然不动。

&esp;&esp;他简直像个无情无欲的佛像，还气定神闲地自己与自己对弈。

&esp;&esp;仿佛拥着她不是出于欲念。

&esp;&esp;纯粹是不想分离。

&esp;&esp;如此半晌，青年倏然打乱棋盘，平淡的神情仍不见欲色：“我们回吧。”

&esp;&esp;后来竟是一日无恙。

&esp;&esp;是夜，镜室中。

&esp;&esp;青年在身后抚弄她青丝：“今晚我们该学些什么好呢，小骗子？”

&esp;&esp;程令雪担心他又乱来，背过去不理会他。

姬月恒也没动，淡得不藏情欲的声音在低声自语：“唔……发间的蝴蝶很好看。

振翅时应当更栩栩如生？”

&esp;&esp;她还在想他是何意思，就被捞起。

&esp;&esp;又是烛尽才罢休。

&esp;&esp;在这四面都是镜子的密室中，程令雪根本不敢睁开眼。

往前，往左，往右，甚至往下，都可以看得真切。

&esp;&esp;姬月恒在身后，紧紧地凝着她，她似引颈待屠的仙鹤，细颈后仰，发出隐忍迷乱的啼鸣，发间两只银质蝴蝶随着前后摇曳的坠珠振翅。

&esp;&esp;仿佛挣扎着要飞走。

&esp;&esp;啪——

&esp;&esp;清脆的一声过后，银质蝴蝶终于坠落，勾落一缕青丝。

&esp;&esp;烛泪顺着腕子粗的红烛流下，堆积成旖旎的润泽。

雨打芭蕉声中，发丝随风摇曳，勾出欢畅又难耐的一声声。

&esp;&esp;某刻，耳边一切声响突然消失，程令雪揪着地毯的手一松，膝盖软得支不住，化作一滩水趴在毯子上。

&esp;&esp;背上随之一重。

&esp;&esp;玉山倾倒，蝴蝶被镇压在下。

&esp;&esp;程令雪肩头微微起伏，意识散如蒲公英，双目半阖着。

&esp;&esp;后颈忽然一痛。

&esp;&esp;她虚弱道：“你，别啃啊……”

&esp;&esp;姬月恒牙关擒住她后颈，轻啮凸起的骨头，观音痣庄重昳丽。

&esp;&esp;可惜她不肯看，也看不到。

&esp;&esp;她失神时细颈痛苦扬起的弧度极美，似是昨夜在她从溪中立起时发梢带起的一道水花，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