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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咴……”
阵阵马鸣传来,隐约的号角声此起彼伏,空气里充满了草场里特有的干燥嗅觉,混合着一旁动物的气息,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味道——叫行猎。
小心地控制着手中的马缰,我骑的是一匹性格再温顺不过的白色母马,这是胤祥千挑万选的,就怕我出一丁点儿意外。
自打接到旨意,我也要伴驾热河春围,我和胤祥才发现了一个大问题,我竟不会骑马。
以前做丫头也用不着会,可现在做福晋,定会在娘娘身边陪猎,不会也得会了,清朝初期的贵妇们,马术还都是相当不错的。
可那时离出发的日子不到两个月,胤祥只得亲自给我紧急培训,指望着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了。
可我见了马童牵出的高头大马脚就先软了,爬都爬不上去,更不要说骑了,我紧抓着胤祥的衣袖不肯放手。
他是又好笑又无奈,只得吩咐下人又换了一匹个子娇小些的,那匹灰马看起来还算温顺,我鼓起所有的勇气,在胤祥的帮助下上了马。
我在现代时也从未骑过马,只是在电视里看着那些古装演员们骑着马,可通常那些俊男美女要么是有替身,要么是骑在马上不动,脚下自有平板车拉着她们走,看来自是英姿飒爽、挥洒自如。
可如今轮到我自己亲自上阵,发现骑马对于我而言是个大难题,是我一上午第二十次被胤祥举上马背的时候。
就这样过了一个半月,也许我实在是没有半点儿骑马的天赋,一点儿也掌握不了那种节奏。
那匹灰马被我折腾得是狼狈不堪,被扯豁了嘴,揪掉了毛,不跑的时候被我踢,跑的时候又被我急刹车。
到了最后我甚至觉得它的眼神中有一种绝望,真怕它哪天自己磕死在马圈里,好在后来胤祥找到了我现在骑着的这匹马,才算解脱了我和那匹灰马。
最后我学骑术的成绩是,可以自己上马,就是姿势实在不太雅观;如果马不动,我可以挺直背脊坐上半个多钟头。
小桃说我的坐姿还是很优雅的,被她这样一说,我当时不禁有些迷糊,不知是该为自己的坐姿美妙而感到骄傲,还是为自己只能坐着而感到自卑。
马也勉强可以骑两步,速度只能维持在小小跑状态,之所以说是小小跑,是因为胤祥说那根本不是跑,而是颠着走。
这匹马之所以不跑是因为它跑不动,它的岁数要是按人类的来计算也相当于奔五张儿的了。
可对于我这种开车通常就三档的人来说,它走的速度已经足够了。
“小薇,你又站着不动了。”
一个柔和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我勉强扭了头回去,冲着一个戎装丽人咧了咧嘴:“珉姐,我可不敢跟你比,我只要能踏踏实实地站着就很知足了。”
钮祜禄氏嫣然一笑,驱马上前,利落地停在了我身边。
“昨儿个娘娘还说呢,人无全才,像你这样一个样样都伶俐的人,偏生对骑马这样的小事儿没辙,呵呵……”
钮祜禄氏笑嘻嘻地说。
我除了苦笑还能做什么,自打众人见了我骑的马和骑马的样子,我就已然变成了热河春猎的第一等笑话儿了,不分贵贱,不论男女,只要说骑马,必定会提到十三福晋的名字。
“呜——”
一声悠长的号角响起,打断了我们的谈话,那正是行猎开始的信号。
我转头对钮祜禄氏说:“珉姐,您快去吧,您技术那么好,别让旁人占了先。”
这正是这些贵族女眷们既可玩乐又出风头的时刻,钮祜禄氏有些犹豫:“那你……”
我一笑:“您就别管我了,我只要坚持到你们回来之前不摔下马,就是胜利了。”
钮祜禄氏“扑哧”
一笑:“那好吧,你自己小心。”
我笑着点点头,她又转头吩咐一旁照顾着我的太监们:“你们都小心着点儿,嗯。”
太监们忙得都答应了,她又冲我摆摆手,一扬鞭,疾驰而去。
我轻轻磕了马脖子一下,让它往一旁踱了几步,那边儿有树荫凉,它吃草,我凉快,大家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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