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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香凝乘轿行至顾府门前,岳少安的亲兵护卫不用刻意交代,很自然的就护在了她的周围。
她略带一些紧张,离家太久,也不知父亲如何了。
她从小和父亲相依为命多年,乍然间离开,说她心中不思念,那是断然不可能的,在村庄的时候,他时刻想念的父亲,可如今身在家门前,却又有些拘谨了。
丫鬟扶着她下了轿,站在门前,良久,顾香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声道:“敲门。”
身边的护卫上前,轻轻叩门,现在天色还不算晚,顾府的大门虽然已经紧闭,里面却是守着人的,所以,没等多久,门便朝里面打开了,一个家丁探出了头来,放眼张望着。
门前几十个护卫的排场让他微微一惊,不知道是那位贵人来了,仔细一瞅,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家丁“啊……”
大叫了一声:“小、小、小……小姐……我看到小姐啦……”
家丁没命的朝府里跑去,口中不断地叫喊着,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高兴,应当是害怕多一些吧,在顾府中,所有的人,都以为顾香凝已经死了,现在却突然出现,而且,还是在晚上,任凭是谁,也难免会吓一跳。
顾香凝微微一愣,随即苦笑,她也想明白了是什么原因,轻声道:“我们进去吧。”
说罢,一行人便朝里面而去,没走出多远,便见顾章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雪白的须发有些凌乱,双脚迈的极快,平坦的道路上,都跌跌撞撞,如果不是下人护着,口中的牙齿也许已经碰到几颗了。
父女碰面,顾香凝猛地停住了脚步,没有过来之前,她就已经听岳少安说过,父亲现在苍老了许多,但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父亲居然苍老成了这般模样。
看着那被微风吹起的白发白须,她的心忽然间疼了起来,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看着父亲的身影,咬着嘴唇,慢慢靠近他的身边,轻声地唤了句:“爹爹,凝儿回来了……”
顾章伸出苍老而颤抖着的手,缓缓地摸向了她的面颊,当手指碰触她肌肤的刹那间,顾章再也忍不住激动的心情,老泪纵横的张口了嘴,略带些含糊不清,道:“凝儿,真的是凝儿……”
“爹爹……”
顾香凝已经泣不成声,看着父亲的面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良久,只说了一句:“凝儿不孝……”
跪了下去……
护卫和下人们都退开到了一旁,将空间交给了父女两人。
顾府中父女重逢,即高兴,又令人感动,过了初时的激动,气氛慢慢地变的温馨了起来。
而身在皇宫御书房中的岳少安却是一肚子怒火。
今日皇帝召见的并不止他一人,还有一些老臣,那干老臣们虽然一口一个帝师叫着,但是,显然并没有多少人是发至内心尊敬,大多都是因为职位而含糊的叫着,尤其是李侍郎,他的儿子现在还在大牢中押着,对于岳少安他着实没有什么好感,一抓住就会就攻击他,就连这次带兵外出,也成了他攻击的对象。
理由岳少安私自动兵,而且导致军士死伤,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私斩杀朝廷武将,其行为已经不单单是逾越,已经构成了调用私兵的地步了……
在李侍郎攻击岳少安的同时,平日里和他拉帮结伙的人,也趁机添油加醋的说了起来,只说岳少安调兵杀将,丝毫不提李然之行依然是明显的谋反,也不说岳少安以两百人的兵力就让李然的几千人溃散一事。
本来是一件大功,差点让他们说成了蓄意谋反。
岳少安冷笑着看着他们,心中怒火升腾,脸上却没怎么表现出来。
因为,他知道皇帝一定会帮他说话的。
果然,皇帝听罢之后,只是轻声笑了笑道:“岳先生本就兼管着杭州的防务,而且,那李然是他的下属,下属谋反,就地格杀,这种事做的很好,若是岳先生没有这样做的话,朕反而会不快,现在如此,朕心甚慰,岳先生平叛有功,那里来的罪过?”
皇帝的一句话,将所有人的话都堵了回去,让他们无言以对,这些攻击岳少安的臣子也不是傻子,其实先前他们攻击岳少安之时,也没想过,就用这件事能将岳少安扳倒,也无非就是让皇帝平静一些,不会给岳少安太多的赏赐而已。
然而,他们的如意算盘虽然敲的响,却没有落到实处,皇帝接下来的话,让他们心中一阵发凉。
只见皇帝缓缓地露出一个笑容道:“西大营的统治前些日子因为克扣军饷让朕撤了,现在南方梁王有谋反之意,西大营的六万将士不可无有统帅,岳先生去做西大营的统帅如何?”
皇帝看似询问的望着岳少安,但岳少安明白,这是一个道旨意,即便皇帝对他很少用君威压制,可作为臣子的他,怎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听罢之后,急忙点头应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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