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资本主义的先进姿势

聿天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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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马克莱登听见张伯伦说出“我可以啊”的一瞬间,他差点以为自己因为最近沉迷女色,出现了幻听——一个皇子敢开先例,挑战一条已经成型了数千年的习惯法?一条大贵族们之间约定俗成的潜规则?

    他仔细看了看张伯伦的脸色,发现对方不是在作伪,眉头慢慢皱了起来:“殿下,恕我直言,紫荆花家族没有这个勇气开这个先例,而您,是没有这个能力。”

    张伯伦拍了拍手,笑得很得意:“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自己还是知道的,这一点不老马克莱登阁下费心。”

    说完,他转向伊莎贝拉,轻轻地捏了捏她柔若无骨的手,然后说道:“你先出去等着,我有话要和马克莱登阁下说。”

    伊莎贝拉点点头,很乖巧地站起身,和张伯伦的狗腿子走了出去,而张伯伦也转过身来,看着有点懵逼的马克莱登,悠然地再咽了一口茶,这才说道:“我并不是想要挑战那条潜规则,那对我、对整个皇室也没有任何的好处,我只是想说,我们这些人之前搞得习惯法,实在是有些蠢了。”

    马克莱登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一旦张伯伦真要对着这套潜规则开炮,那简直就是在掀桌了,他自己不想吃饭了,别人自然也要跟着饿肚皮,毕竟大贵族们虽然富裕,但谁会嫌钱多?一旦少了对小贵族的剥削,可是少了一大笔的收入。

    他定了定神,然后说道:“不知殿下,计将安出?”

    张伯伦看了看这个异界的土鳖,深深地叹息了一声:“为什么不把这种潜规则变成明文的法律呢?那些底层的小贵族都是土鳖,他们不可能理解上层都在想什么、有什么样的游戏规则,所以我们要明确地告诉他们。”

    “那么,殿下的意思是?”马克莱登皱着眉头,还是有些没搞明白张伯伦想干嘛,毕竟直接打压这种事儿他们已经做习惯了,而且效果不错。

    张伯伦拍了拍手,心说自己不能推广无产阶级革命思想,但可以教他们什么叫资产阶级的先进姿势啊,比如行贿受贿算是腐败,但政治献金不算这种标准的制度腐败:“阁下要明白一点,堵不如疏,与其让这些小贵族们闹腾的沸反盈天,还不如由我们将这种事情捅出来,然后在议会的层面上对这些小贵族进行碾压。”

    马克莱登的眼睛就是一亮,但随即摇了摇头:“一旦这种事情捅出来,势必会让我们的政敌所利用……”

    简直朽木不可雕也。

    张伯伦撇了撇嘴:“怎么会利用?谁会利用?谁敢利用?我们不过是将这种大家都知道的游戏规则从桌子底下抬到桌子上面而已,这样的话,为我们保驾护航的规则就不单单是那么一套潜规则了。”

    卧槽,皿煮还能这么晚?马克莱登顿时恍然大悟:“殿下说的果然在理,只要贵族议会对闹事的小贵族加以惩戒,然后以成文法的方式固定下来,以后小贵族们再闹事儿,我们就可以直接处置他们了?”

    张伯伦摊了摊手:“这很民主,不是吗?”

    看着马克莱登陷入沉思,张伯伦耸了耸肩,他吃饱了撑的才会去为了小贵族那点利益奔走,在大贵族们还掌握着绝对武力之前,所谓的贵族共和也只是大贵族和皇室之间的共和,他敢把小贵族弄进来?

    那简直是在害人害己。

    所以给紫荆花家族这种上层家族出出主意,结一个善缘才是真正符合他利益的。

    “殿下打算如何操作此事?”马克莱登抬起头来,很凝重地问道。

    紫荆花家族虽然和紫罗兰家族一样,并没有得到张伯伦和查尔斯三世的那场奏对,但只要能爬到这个位置上的家族都不是傻逼,从之前张伯伦在议会上的种种表演、议会党和张伯伦的种种互动,他们也能分析出张伯伦的需求——走议会党路线,而到了上层,党派这玩意就是婊子门前的牌坊,给人看的,站队只服从个人利益。

    紫荆花家族是皇党——事实上绝大多数没有立公国的帝国贵族都是皇党——所以他们不可能到议会上去蹦跶,说要给下层贵族表达自己合法诉求的机会,哪怕这个机会是在让大贵族更能体面、更合理地剥削小贵族。

    所以这件事,还得张伯伦还操作,一方面帮他刷声望,一方面还能解决紫荆花家族的一系列难题。

    张伯伦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这个并不难,不过我们需要经过周密的部署,才能把这件事的影响扩到最大,利益拿得最足。”

    马克莱登点点头,只要由紫荆花家族出面解决这个事儿,很多大贵族是要记情的,这种有意无意欠下的人情,才是最为珍贵的。

    只听张伯伦继续说道:“首先,贵家族需要找几个职业的律师,对同盟相关法律进行解读,从最合理、最合法的角度,找到这几个小贵族不尊重贵家族的法律依据,然后先发制人,在议会上提起诉讼。”

    马克莱登眉头一挑,先发制人的确是个好方法,能够把有利因素尽可能地往自己这边拉,但是他依旧有些疑惑:“可是,议会里的那些小贵族大多有过切肤之痛,怎么能让他们相信呢?”

    “游戏规则,使我们这些大贵族制定的,同盟真正的话语权,实际上还是掌握在我们这些大贵族的手里的。”张伯伦靠在了沙发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实际上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那帮小贵族如果有那个分析能力,还至于活到现在?”

    世界上最容易死的不是坏人,也不是好人,而是聪明人和蠢人里拔尖儿或者垫底儿的,前者如杨修,后者……后者例子太多,就同盟现在这个政治生态,聪明的小贵族要么成了大贵族,要么直接被碾成了碎片。

    马克莱登顿时陷入了大波的沉思,张伯伦则继续说道:“我会在议会上全力推动此事,阁下倒是不用担心议会党人会照这个麻烦。”

    “我需要付出什么?”马克莱登抬起头,很认真地看向张伯伦。

    张伯伦微微一笑,从空间戒指里掏出一份文件,神神秘秘地说道:“你听说过‘同盟好药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