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入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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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睁开眼,他又发现了一件平生第一次的事:坐牢。

    牢房是在地下室,很现代化。单间。有床,有被褥,有马桶,地板上放着饭菜。他一点点蹭近饭碗,趴着像狗一样啃食了一碗白米饭。

    然后发呆。一直没人来审讯他。

    地牢无日月,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

    每天憨吃、闷睡,在心里琢磨那三招功夫。

    这是他唯一的希望。

    四肢的伤一直不见好,也一直没有更坏。

    小侯爷也一直没来看他。

    一入牢门深似海。

    ——他仿佛被整个“大明朝”遗忘了。

    ……

    这天,小侯爷终于来看他了。

    他身着华服,仆从如云,珠光贵气,傲慢自恃,脸上带着说不尽的厌恶。他指着孟毅问道:“孟大档头,这么多天,你就是这么颓废度过的?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孟毅点头。

    “你啊你?让我怎么说你?”

    小侯爷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你就没想过要逃狱吗?你就没有探索过这牢房的地面吗?东厂皮老贼的教导都是白搭吗?地板上那么大几个字《终极越狱指南》你就没有发现吗?我打断你的四肢,就是想让你好好学习……你辜负了我的期望,你说……该怎么办吧?”

    我去!孟毅有些傻眼,小侯爷……你是猴子请来的逗逼吗?!

    “我……再给你一个月时间,你要是学不会,后果……你懂得。”

    他说罢转身,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小侯爷!你真不是猴子请来的逗逼?

    孟毅完全被弄糊涂了,这么久的日子来,他不但探索了牢房的每一个角落——甚至连马桶都没放过,也没见地板上有一个字。

    而今——它竟然出现了,地板上真有几个大字:终极越狱指南。

    莫非是——见鬼了?

    当然,

    ——那是不可能!

    肯定是有人搞鬼!

    搞鬼的是谁?

    世界上几十亿人,该怎么猜呢?

    更诡异的是,小侯爷一走,地板上的字迹跟着消失了。

    ——谁他娘的在玩我?

    ……

    地板上忽又出现一行字。

    “这个世界已经变了,每个人都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只能像鱼儿一样,随波逐流。何况你一个小军人?”

    孟毅疯子似得大叫:“你到底是谁?”

    地板上字迹接着改变。

    “《越狱指南》有什么用?宇宙本就是一座大牢笼,哪有智慧生命可以逃脱?”

    “若不觉醒,大变之时,皆是蝼蚁。”

    “什么是觉醒?”孟毅又问。

    “觉醒就是重新认识自己,知道自己是谁,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这是生命在修炼中的第一道门槛。诸天万界无尽生灵,能越过这道门槛的少之又少。但一旦越过,生命层级随之提升,无尽世界随之展开,到那时才可以称得上是真正的修炼。”

    “怎么觉醒?”孟毅再问。

    “我观察过你,疑似神门传承。但我无法指点你什么,我的层次还不够。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在我想来,神门大约也不会有什么具体的修炼功法流传。更何况,神门究竟还在不在?这本身已经算是个传说了。”

    孟毅忍不住又问:“你到底是谁?”

    “我只不过是一个失国的国王,你无需知道我的名字。”

    “我等了很久,终于等到疑似神门传承出现。”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无尽岁月过去,神门还不曾放弃吗?不过这些不重要。随着你的出现天机已泄,已经没有人能阻止大变来临。神圣的盟约已经失效,没有人肯再遵守。你是天命之人,一切都要看你的了……”

    这一段文字,无头无脑。

    “天命之人”是谁封的?

    既然封我作“天命之人”,那么传说中的“金手指”呢?“系统”呢?为什么都不给我!

    想让我赤裸裸的打天下吗?

    很遗憾,我没有那个野心,也没有那个本事!

    就像在这个牢里一样,只能憨吃闷睡,闭目等死。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这个世界已经变了,每个人都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只能像鱼儿一样,随波逐流。

    何况我一个小军人?

    ……

    孟毅想了一夜,不能真的这样闭目等死啊?

    三招功夫也琢磨不出个子丑寅卯来,看来得想点别的办法。回想地板上的字迹,难道那就是传说中的“老爷爷”?

    他趴在地上,也不能翻身,只好抬头冲着空气大叫道:“国王……陛下!这个世界是不是有内力存在?”

    地板上很快出现一个字:有。

    大爷的!你也是逗逼吗?

    他大喊道:“什么是内力?”

    “所谓内力,就是要修炼天地元气,也可以叫灵气,也可以叫真气、斗气、内力、魔力、法力……这是很粗浅的修炼,更深的——以你的资质也修炼不了。”

    孟毅都睁大了眼睛。

    元气、灵气、真气、斗气、内力、魔力、法力……竟然都是他妈的一回事儿?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

    他又问:“什么是天地元气?”

    “说了你也不懂!暗物质总听说过吧?暗能量总知道吧?这些和天地元气有关系吗?有!有什么关系呢?说了你也不懂!”

    你大爷的!

    你也是猴子请来的逗逼吗?

    都在逼我是吧?好吧,我要出绝招了!

    那么《易筋经》——我来了!

    ……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易筋经》虽然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狂拽帅气吊炸天!可是他练了半天,一点内力的毛都没有练出来。

    这也难怪,他现在就是一个残疾人,连“易筋经十二势”都做不出来,还想练内力?痴心妄想!

    接着他又试验了《九阳神功》、《九阴真经》、《小无相功》、《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神照经》、《华山紫霞神功》、《北冥神功》、《龙象般若功》挨着个儿试了一遍,甚至连传说中的《葵花宝典》都差点试了一遍……

    最终,事实仍然是证明他想多了!

    其实,他妄想一夜间就成为武林高手,这本身就是在做梦!这根本就违反了实物发展的客观规律。学武是个很艰苦的过程,需要循序渐进,需要热练三伏冷练三九的一天天慢慢积累。

    所以,孟毅同志,你还是洗洗睡吧。

    这同样也证明了你也是个逗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