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自取辱

楚o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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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桑见孟灵酒出来了,走到她身边,“灵酒。”孟灵酒轻拍秦桑手臂,示意其稍安勿躁,又抬眼扫视一遍苏锦月身后的苏锦元,傅耀祖,周丰等人,最后将目光定格在苏锦月身上:“你来干什么?”

    “哼,”苏锦月鄙夷地嗤了一声,斜视着孟灵酒,“本小姐会屈尊来此,还不是因为有人恬不知耻,勾引武陵王世子,一个卑微下贱的女子,竟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自量力。”

    “就是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傅耀祖等人鹦鹉学舌般跟着叫嚣。

    孟灵酒看着他们,若不是亲眼所见,简直难以相信一个所谓的大家闺秀不顾礼义廉耻,带着一群纨绔子弟找上门来,嘴里还口滔滔不绝地飘出一个个如此不堪入耳的字眼,等他们不笑了,孟灵酒伸出手在鼻前挥了挥,嘴里说道:“哎呀,哪家的狗没拴好,跑进仙林院乱吠一通,弄得乌烟瘴气,臭气熏天。秦姐姐,呆会儿得叫人好好清扫清扫,否则客人都要被熏跑了。”

    “你说的对,不仅要扫,还要多洒些香料。”秦桑附和道。

    “姐姐,她竟敢骂我们是狗。”苏锦元在苏锦月耳边低语道,苏锦月气得横眉竖眼:“孟灵酒,武陵王世子乃龙血凤髓,岂是你这等乡野刁民能觊觎的。你不知羞耻纠缠敏表哥,你自己不要脸也就罢了,还连累敏表哥与太后母子失和,成为他人笑柄,实属蛇蝎心肠。你若还有半点自知之明,就应早早离去,否则”

    “否则怎么样?”

    “否则太后决不会轻饶于你。”

    孟灵酒嗤笑一声,道:“你是不是年纪大了,得了健忘症了?上午义敏对太后说的话你怎么就忘了?他都不在乎,我会在乎吗?”

    想起刘义敏的话,苏锦月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刚要发怒被苏锦元按住了:“姐姐,切勿冲动上了她的当,你忘了咱们来的目的了?”

    苏锦月强压心中怒气,对孟灵酒道:“敏表哥身为武陵王世子,有朝一日他将承袭武陵王爵位,而将来的武陵王妃必需是一名出身高贵,知书达礼,温婉贤淑的女子,方可不辱没王妃这一身份。你扪心自问,若是敏表哥娶了你,必然害他成为天下人的笑柄,这难道就是你的目的?”

    “除了你谁会笑话?”孟灵酒反问一句,“我孟灵酒虽不是出身高门大户,但也是好人家的女儿,知耻懂礼,虽谈不上才华满腹,高风亮节,但也称得上惠质兰心,天下人若因义敏娶了我而笑话他,那只能说明天下人皆阿谀奉承,趋炎附势。”灵酒居然敢说出这么大的话,胆子真不小,人群中的刘玲珑看得不亦乐乎。

    “竟然有脸说自己惠质兰心,厚颜无耻!”苏锦月轻蔑地啐了一句,“金陵城中谁人不知,我苏锦月才是敏表哥天造地设的良配,若不是因为你从中作梗,敏表哥早已娶我为妃。今日我屈身来此,就是要与你作个了断。”

    孟灵酒听着这些话,觉得可笑:“我与你素无瓜葛,何来了断之说,真是莫名其妙。”

    “怎么?怕了?”苏锦月挑衅道。

    “笑话,我孟灵酒自打生下来起就不知道怕为何物。”

    “好,既然如此,你敢不敢与我打赌?”

    “赌什么?”

    “灵酒,她定是有备而来,你小心上了她的当。”秦桑小声提醒道。孟灵酒安抚道:“没关系,若是怕了她,以后我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苏锦月见鱼已上钩,脸上掩饰不住得意之色:“以敏表哥的世子妃位为赌注,赢了的人就能成为世子妃,输了的人自动退出,再也不准纠缠敏表哥。”

    “怎么赌?”

    “一舞定输赢,怎么样?”苏锦月在去年花魁大赛中得了第二,除了已入宫的王如玉,自认金陵城中跳舞已无对手,于是提议比舞。

    孟灵酒一听犯了难,若是比武还行,可又不便随意展露武功,若是比舞,除了在花魁大赛中跳得那一支舞,其它的压根不会,可自己无论如何也何不能再跳菊花醉酒,不然就露馅了,若承认自己不会跳舞,岂不又被他们看贬了去,若提议比什么诗词歌赋,也不一定能赢得了她,大丈夫能屈能伸,懒得跟她计较,思及此,孟灵酒昂首挺胸道:“我不赌。”

    苏锦月一听,喜上眉梢:“这么说你是认输了,那”

    “谁说我认输了,我只是不想跟你赌而已。”孟灵酒纠正她,“反正赌与不赌,义敏喜欢的人都是我,与你无关。”

    苏锦月怒道:“你必需跟我赌。”

    “我就不赌,你能怎么样?”苏锦月阴着脸:“你要是不赌,我会让你从此身败名裂,再也抬不起头做人。”刘玲珑看她如此神情,不觉睁大了眼睛,苏表姐还真是不可貌相。

    孟灵酒豪不在意道:“随便。”

    “你”苏锦月再也无法克制胸中怒火,大声吩咐道:“给我砸了这下作之地。”

    孟灵酒见她欲意动粗,两步走到苏锦月跟前:“你们谁敢动粗,我就打断她的腿。”

    “就凭你?”苏锦元上前一把揪起孟灵酒的前襟。

    秦桑见此,忙走过去说和:“各位稍安勿躁,苏小姐不是要比舞吗?我跟你比如何?”

    众人停下蠢蠢欲动的手脚,苏锦月打眼看着秦桑:“你是谁?凭什么跟我比?”

    秦桑笑道:“我是这仙林院的老板,前些日子灵酒教我跳了一支舞,姑娘们都觉得不错,今日灵酒身子不适,就由我代她跳此舞,赌注依然是世子妃位,苏小姐可有胆量与我相比?”孟灵酒疑惑地看着她,秦桑微微点头示意,孟灵酒心想难道秦姐姐真有把握赢?

    “孟灵酒,你说呢?”苏锦月问。

    “就依秦姐姐所言,由她代我比试。”孟灵酒回道。

    “好,劳烦诸位为我二人作评判。”

    “不行,他们都是你带来的人,自然偏向于你。”孟灵酒一口否决。

    苏锦月问:“那你说请何人来评判?”

    孟灵酒看看四周,道:“堂内这些客人平时赏舞鉴曲,都是行家,就由他们来评判,这样才算公平。”

    “好。”

    堂内分帮入坐,苏锦月带来的人坐于一边,仙林院的姑娘们坐于另一边,当中坐着十数位评判的客人。随着丝竹之声响起,苏锦月开始翩翩舞广袖,“好,好...”公子哥儿们掌声呐喊不断,评判员们亦交头接耳,称赞不决。只有另一边的姑娘们一言不发地坐着,十分沉默。

    坐在人群中的刘玲珑仿佛看到了往日金銮殿上文帝接待魏国使臣的场景,小声自言自语:“竟然拿我哥的终生大事当赌注,你们有没有想过我哥的感受呀。”

    很快,一舞终了,公子哥儿们掌声,呐喊声不断。

    “跳得真不错。”

    “是啊是啊。”评判员们赞不绝口。

    苏锦月接过白蕊递上来的手巾擦了擦汗,居高临下的扫了一眼对面的孟灵酒和秦桑二人。孟灵酒无视之,对秦桑道:“秦姐姐,你随便跳跳就行了,输了无所谓。”

    灵酒也太不把我哥当回事了吧,刘玲珑暗暗为刘义敏打抱不平。秦桑走到正中央,向乐者们作了个手势,开始随音起舞,声乐轻缓,秦桑舞姿亦轻缓。看她舞姿平平,毫无新意,苏锦月嘴角得意地勾起,身后的公子哥儿们也纷纷摇头,指指点点。

    这时,乐声奏停,猛然间旋律又变得急促不已,秦桑的舞步也变急促,看着那单足急速旋转的舞步,堂内众人无不睁大了双眼,生怕一眨眼那飞速旋转的玉足就会停下一般,旋律越来越急,那曼妙的身姿也越转越快,众人已看不清跳舞之人的容貌,只依稀分辨得出她身上衣服的色彩。

    由于看得过于专注,有些人已两眼发花,出现眩晕之症。乐声骤停,旋转的身姿猛然停下,只是那高高举起的广袖仍然旋转了良久,才缓缓落下。堂内鸦雀无声,一个个目瞪口呆,一人扶着额头使劲晃了晃脑袋,“我的妈呀,终于停了。”

    “好,好,好...”此时不论是姑娘们,还是众公子哥及评判员们,无不起身喝彩鼓掌。

    “此种舞步闻所未闻,真乃绝世舞姿。”

    “是啊,去年花魁大赛中夺魁之舞—菊花醉酒也无法与此舞相媲美呀。”众人交头接耳,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

    “秦姐姐,你好厉害呀。”

    “秦姑娘,此舞真是绝了,为何不早早教授于我等。”人们已然忘记刚才的约定及赌注,都带着惊艳的目光看着秦桑,秦桑神情自若,走到苏锦月跟前:“苏小姐,还要比吗?”

    孟灵酒抱着手臂挑着眉,眼中满是挑衅之意,“就这点本事,还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论厚颜无耻,我远不及你。”

    “你,”苏锦月恨恨地瞪着两人,想不到自己最引以为傲的技艺竟然输给一个风尘女子,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孟灵酒,今日是她赢了我而不是你,来日方长,你给我等着,我们走。”

    孟灵酒吐吐舌头:“别再让我看见你。”

    苏锦月等人走了以后,刘玲珑走到孟灵酒身边,拍拍她:“苏表姐怎么找上门来了,还带了这么多人?”

    孟灵酒随口回道:“可能脑袋被门缝夹了吧。”

    “啊?什么意思?”刘玲珑听不明白。孟灵酒没有理会转而走到秦桑跟前,道:“秦姐姐,刚才多谢你替我解围。”

    “谢什么,我这么做也不全是为了你。”秦桑说完又吩咐团聚的众人:“都散了吧。”随后拉起孟灵酒的手,道:“随我去吃饭。刘姑娘,你也一起来吧。”

    “好啊,”刘玲珑不客气地跟了上去,问:“秦姑娘,你刚才跳得是什么舞?为何我从来没见过?”孟灵酒也有些疑问,俩人齐齐看向秦桑,秦桑笑了笑,道:“不过小时候随意跟我娘学了点,不算什么。”

    秦姐姐有如此舞技,为何去年花魁大赛不替如玉姐姐跳呢?孟灵酒拿着筷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往嘴里送着,正思量又被刘玲珑摇晃几下:“灵酒,今日太后召你进宫所为何事?”

    “太后召你进宫?”秦桑亦探询地看向她。

    孟灵酒耷拉着脑袋:“还能为什么?把我叫去羞辱一番,说我出身卑贱,配不上你哥。”

    “太后怎么知道你跟我哥的事?”刘玲珑问。

    孟灵酒回道:“他今天特意把你哥叫进宫里去问了,还有那个长庆母女。”

    “所以刚才苏表姐才会带人来找你麻烦,想让你知难而退。”刘玲珑明白过来刚才发生之事的缘由,“太后既然不同意你跟我哥在一起,那我哥怎么跟太后说的?”

    “他说他要娶谁,跟太后无关。”

    “当着太后的面说的?”

    “对啊。”刘玲珑满脸不可思议:“我以为他只是随口对我说说而已,想不到他竟然真的当着太后的面说出这样的话,太后一定很生气吧?”

    孟灵酒点点头,拨弄着碗里的饭粒,自言自语:“今天真是倒霉,先是太后,然后又是他,然后又是他女儿...他女儿?”孟灵酒猛得坐直身体,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我跟她岂不是...姐妹?

    “灵酒,你怎么了?”秦桑与刘玲珑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怔住。孟灵酒觉得心烦意乱,放下碗筷,站起身:“我吃饱了,出去走走。”

    “我陪你去吧。”刘玲珑提议道。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说完只身一人走了出去。秦桑看着孟灵酒有些落寞的背影,灵酒你放心,我会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