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禁足

梁夜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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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二十二章 禁足

    “皇上……皇上冤枉啊,娘娘自从醒来之后便一直在宫中修养,是这三人闹了上来,她们还说了好些大不敬的话……”

    白露慌张的跪在地上,她还是第一次听见皇上用这样的语气对陈文心说话。

    陈文心回头看了她了一眼,用眼神制止了她,白露还想再说,这回先开口的却是皇上。

    “你还说你没罪,只瞧你这宫中的宫人便知道,连小主都是她一个奴婢能诋毁的,又还有什么是你勤妃做不出来的?”皇上没有看陈文心,而是抬头看着翊坤宫的匾额。

    白露吓得话也不敢说,她转头看着陈文心,陈文心也是一愣,她咬着唇,也不说话。

    良久,皇上才问道:“怎么不说话,难道是朕说错了?”

    “是皇上说错了,世上有因才有果,若不是刘答应三人目无尊上,来我翊坤宫闹事,白露又怎么会对她们恶语相向。”陈文心丝毫没有退缩,她抬头固执的看着皇上,皇上却偏过头连看都不愿意看她!

    刘答应三人哪见过这样的场面,她们先是一愣,随后便是藏也藏不住笑。

    最沉不住气的吴答应,听见陈文心的话,冷哼一声,抢着说道:“勤妃娘娘可千万别冤枉臣妾,方才,臣妾才说了您对臣妾不好便也罢了,可您总该尊重太后娘娘,谁知勤妃娘娘竟然叫了侍卫,就要过来轻薄臣妾!”

    白露听见她这话,猛的睁大眼睛骂道:“你睁着眼说瞎话!”

    “放肆!”皇上怒斥一声,白露只得低头。

    陈文心冲白露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准再说话。白露被吓得,眼泪含在眼眶里打转,可在皇上面前她实在是不能委屈,只好咬着唇将头死死埋在胸前。

    皇上转身看了一眼吴答应,只见那女人脸上全然是肤浅得意的笑容,这些人进宫的时日不短,若是放在平时是绝不会这么莽撞闯入一个妃位的宫殿。

    他在后宫并未对陈文心怎样,可前朝对陈文心不满却是事实,这些人定然是不会听到那些消息,也不会轻易拿到太后的遗旨,她们背后一定有人指使,而指使她们的人,对前朝的消息可是灵通的很呐。

    想着,他的目光不由阴鸷起来,他冷冷看了吴答应一眼,低声说:“爱妃说,你被侍卫轻薄了?”

    吴答应正瞧着陈文心的窘态洋洋得意,哪儿听得出别的意思,听见皇上问,便想着在这火上再添上那么些油,于是咬着手帕的便道:“是啊,?皇上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她这话一处口,可是把刘答应和英答应吓坏了,她们赶紧去拉她袖子,可已经晚了。

    皇上脸色一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冷冷转身对着陈文心说道:“勤妃陈氏,放纵宫人肆意残害妃嫔,禁足翊坤宫三个月,侍女白露口误遮拦以下犯上,罚奉三年,翊坤宫宫人,无法劝诫小主,罚俸一年以儆效尤!”

    吴答应正得意呢,谁知皇上转身便对她冷哼一声:“答应吴氏,秽乱后宫,赐死!”

    吴答应的笑僵在嘴边,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皇上:“皇上,臣妾,臣妾冤枉啊!”

    “英答应,刘答应受了苦,便晋升为常在吧。”皇上眼根就不理会她的哭号,随意说了自己的旨意后,便带着曾答应离开了。

    御前侍卫将面如死灰的吴答应拖走时,她还在叫着自己的两位常在姐姐救她的性命,只是那两位常在只顾着自己的喜事,已经将她抛在脑后。

    是夜,陈文心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主子,这都已经三更天了,您快些睡吧。”白鹭守在外面,她有些疲惫。

    倒也不是因为自己被罚了三年的俸禄,其实这么多年跟在的陈文心身边,收到的赏赐早就已经够她一生一世无忧了。她只是担心陈文心,今日这事摆明了与陈文心没有任何关系,可皇上依旧罚了她?。

    皇上前脚刚走,后面李德全就带着内务府的人过来封了翊坤宫的大门,外面加派了好几队侍卫,将这翊坤宫围得水泄不通。

    好在皇上虽然说了禁足,却没有禁止他人在探望。

    晚上曾答应来了一趟,送了好些吃的,章贵人也托人递了话进来说明日来瞧娘娘。

    可陈文心也不见人,听了外面得消息也笑,也不说话,就连晚膳都只是吃了小半碗粥就说困了吃不下了,可这躺在床上,也不见她睡。

    “白露,你听,外面是不是有人在惨叫,是不是吴答应死了?”陈文心虚弱的声音从里间传来,白露披起衣裳,捧着烛台进屋,见陈文心仍然睁着眼睛,她叹了口气。

    “白露,你说吴答应是不是死的很惨?”

    “主子,你就别想了,晚上曾答应来就说了,皇上赐吴氏自尽,她这么会惨叫呢。”白露忧心忡忡的看着陈文心:“主子,您可别把自己身子熬坏了,皇上他……”

    陈文心摇了摇,她坐起身来,靠着床头:“我知道皇上是想保护我,才让我禁足的。”

    “什么?”

    “今日这事,来的蹊跷。皇上只不过是一次没有来见我,那些人怎么就知道皇上不待见我了?她们背后一定有人,皇上让我禁足,不过是想大大方方的派人保护咱们翊坤宫。”

    陈文心缓缓说道,她望着屋顶,上面错综复杂的花纹,让她逐渐迷了眼睛:“白露你说,这后宫的女人们,就这么安安静静的活下去不好么,为什么总要这样你争我斗的?”

    “主子,这人啊,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一旦有了好位置,自然是想要更好的,哪儿又满足得了的。”白露皱着眉头,陈文心最近总是忧心忡忡的,这样对身子可不好。

    “今日我看那三个人进来,出去的时候就只剩下两个,有感而发罢了。”陈文心直觉得胸口闷闷的不舒服,睡也睡不着,醒着又疲累。

    将这事情给白露说了,白露只说让她不要担心:“这后宫中的事情,就是这样,娘娘……娘娘还是不要多想了,奴婢赶明儿就回了外面,请个御医来给您看看病。”

    主仆二人说了好一会话,天快要亮了时,才匆匆睡下。

    白露一起来,就往外说了,陈文心身子不适,让请位太医来瞧瞧,可这话传出了十日,这太医也不见过来,太医没有来,几位与陈文心交好的小主也不来,白露等着等着,心却凉了。

    “还是娘娘说的对,你说说,那几个小主,平日里与娘娘交好,左一句奉承又一句奉承的,如今娘娘落了难,她们到是连影子都瞧不见了。”白露对着喜儿发牢骚。

    这么几日下来,宫里的人都觉着不安起来,大宫女小宫女们都有意无意的向外面的侍卫套近乎,这些白露都看在眼里,她们啊,是不安分了。

    “那些人也是,平日里娘娘怎么对她们的,现在娘娘稍见落魄,一个个就恨不得插上翅膀要飞出去了!”白露越说越气,说着就连上手的针线都拿不稳了。

    喜儿叹了口气,只好劝道:“姐姐有所不知,这倒不是别的姐姐们想到外面去,只是皇上下了禁足令,内务府的人就愈发不好好办事,这不下了几场雨,眼瞧着就要到冬天了,炭火却还没送来。”

    要是往年,这时候翊坤宫中已经是暖和得如同春日了,此时却是凉飕飕的,连带着人的心都冷了。

    “姐姐们?是想着做些针线活帮补,可是绣品送出去,银子却拿不回来,她们着急啊,冬衣也不发下来,这没有炭火,手冻僵了,连衣裳都不能帮娘娘做。”

    喜儿说着也开始叹气,她是知道的,宫中的人的确是有很多想出去的,可也有很多是真心实意为了勤妃娘娘。

    就说以前欺负她的莺歌,别人都想着走,只有她一个人早早的就将自己藏起来的好料子,作了厚厚的衣裳,要给娘娘。

    可白露近日心烦,她也说不上话。

    听了喜儿的话,白露愣了愣,有些疑惑:“怎么会这样,外面的人可都是皇上的人,总不能短了你们的银钱吧?”

    要说内务府,那一向都是如此,可这外面的侍卫和嬷嬷,总不能这么见风使舵吧。

    “谁说不是呢,这侍卫大哥们倒是还好,外面只要有什么送进来必定是都交给咱们里面的人,可是有的人她不送来啊。”

    喜儿说的是外面管宫女们的嬷嬷,她们经常帮着小主宫女们往外面卖些东西贴补,自己呢也收一些中间的钱赌酒,嬷嬷也知道宫女们辛苦,想来也是实惠不贪。

    可最近也不会知道怎么回事,只见东西往外面送,不见东西往里面来。

    “这……这可究竟是怎么回事……”白露皱着眉头,她感觉这其中,?可能有一些事情……

    两人这话还没说完,外面忽然闯进来一个人!

    “你们怎么还在这儿说话啊,快带我去看看勤娘娘!”那人一把拽下斗篷,着急的看着喜儿二人。

    白露不禁惊呼:“公主,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