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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慕莀知道湛岑晳心里内疚，笑道：“洗洗就好啦。”
湛岑晳却依然不动，只慢慢的摩擦红肿的伤口。
过了一阵，湛岑晳笑笑：“洗吧。”
应慕莀浸到水里，肩颈上的伤口慢慢的恢复，合上。
应慕莀扯扯湛岑晳水中的手：“哥哥，不疼啦。”
湛岑晳抱起应慕莀走到河边的石阶上坐下，河水正好没过应慕莀的肩膀。
湛岑晳靠在背后的石阶上，抱紧应慕莀，笑问道：“慕慕喂鱼就是怕哥哥？”
应慕莀靠到湛岑晳肩膀上无奈道：“我那时候才8岁，不懂得欣赏美男子。”
湛岑晳轻笑：“美男子？”听见应慕莀肯定的“嗯”了一声，说：“我以前最喜欢看你喂鱼的样子。”
湛齐爱鱼，他死后湛逸贤也把鱼好好养着，夏日里的柳树树下，柳枝摇晃，应慕莀小小的身子就坐在小凳子上喂鱼。
应慕莀张张嘴，说不出话，最后还是好奇心控制住自己，问道：“哥哥不会那时候，就……”
湛岑晳阖上眼，靠着石头：“就什么？”
应慕莀沉默，对于8岁的自己，实在是想不出来。
湛岑晳道：“那时候没有，只是喜欢看慕慕喂鱼。”
应慕莀奇道：“喂鱼有什么好看的？”
湛岑晳思索了会，回答：“我也不知道。”
应慕莀回想那时候的事，那时刚进湛家的第一年，妈妈很忙，中午几乎都不在家，偌大的湛宅里只有她和湛岑晳，湛岑晳那时候13岁，湛爷爷去世。他自闭症发作，湛叔叔和她说，湛岑晳很正常。只是不爱说话，可她能感觉出。湛叔叔不喜欢这个儿子，她也不喜欢这个哥哥。
她没想过湛岑晳居然会去看她喂鱼，那时候的湛岑晳，应该很寂寞吧。
应慕莀靠在湛岑晳颈侧，感受着肩颈上的伤口慢慢愈合，说道：“如果还有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带着哥哥一起喂鱼。不让你一个人。”
湛岑晳愣住，吻了吻应慕莀刚愈合的伤口：“好。”
声音清冷，微不可闻，应慕莀闭着眼后悔。如果她知道有一天会这么爱湛岑晳，她一定会在刚进湛家时就每天缠着湛岑晳，一刻也不分开。
湛岑晳道：“慕慕小时候很怕哥哥？”
应慕莀不好回答：“其实我不大记得了。”
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应慕莀怕湛岑晳不开心，问道：“哥哥。那时候你怎么都不兴对我笑？你如果对我多笑笑，可能我从小就赖上你了。”
湛岑晳看着应慕莀笑的弯弯的眼睛，也回想以前的事，应慕莀的母亲进门时，爷爷和他母亲都刚过世不久。见到应慕莀时，又怎么会开心。
湛岑晳道：“慕慕现在赖上我了吗？”
应慕莀“嗯”了一声，窝在湛岑晳怀里，嘴角抑制不住的勾起。
湛岑晳看应慕莀的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白色的痕迹，忍不住用拇指摩擦一阵，抱起应慕莀回房，说道：“宝贝今天想玩什么？”
应慕莀心领神会，微微红了脸，舔舔唇道：“吃哥哥。”
湛岑晳一愣，披了块毛巾在自己头上，把应慕莀抱在怀里帮她擦拭头发。
待两人都擦干，湛岑晳让应慕莀骑坐在他腿上，捏着她一边*问道：“喜欢吃？”
应慕莀红着脸点点头，光滑白皙的脸在湛岑晳脸上蹭。
湛岑晳嘴边荡出一抹笑，漆黑的眸子在满是红色的屋子里看起来魅惑又风流，炙热的呼吸打在应慕莀耳边“陪哥哥玩点别的，乖乖的，哥哥就给你吃。”
“咳……”应慕莀心说这不是因为看出他喜欢，她才总这样，这怎么还变成她的福利了。
“嗯。”应慕莀乖巧点头。
一夜翻云覆雨地折腾，因为大家都准备在这里多休息一天，湛岑晳也便没什么顾忌。
“哥哥你不开心吗？”应慕莀怏怏地躺在床上，腿还是搭在湛岑晳腰间有一下每一下的摇晃，手臂上全是一圈一圈的红痕。
湛岑晳不答，只拿了她的手臂看，手指在几个勒痕上按了按，见应慕莀没什么难受的表情才又把她手放回身上，任由她搂着自己。
应慕莀声音沙哑道：“泡过河水啦，又不疼。”
每次危险后湛岑晳都有些暴戾，这从他们第一次遇到那只三阶精神系丧尸开始应慕莀就有这种感觉。
湛岑晳神情慵懒餍足的“嗯”了一声，闭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空间泉水对外伤很有用，不说能立刻恢复原样，可止血的效果却很好，她肩膀上的咬痕现在虽然还有些疼，却已经比昨天红肿的情形好多了。
不过也仅限于此，如果是没有口子的皮下血管出血就没多大作用，所以现在她的手腕上才会一圈一圈红紫着，这是让湛岑晳给绑的。
她不介意湛岑晳有什么特殊的嗜好，只是几天以后他们是要回基地的，这该怎么办才好，应慕莀看着手臂上的痕迹有些发愁。
或者她应该上报自己二阶异能者的身份，这样就可以单独检查，不至于那么尴尬。
湛岑晳眼睛睁开一条缝，阖着眼瞄了应慕莀一眼，大概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嘴角微微一勾“哥哥昨晚很快活。”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湛岑晳喜欢就好，应慕莀也不再纠结，凑过去亲一亲湛岑晳的下巴，叹气道：“其实我很都快后悔死了。”
她早就后悔了，只是因为重生她心存感激，知道能回到过去已经是难得，所以也不好意思提这事。
湛岑晳顿了顿，睁开眼，看着应慕莀眼睛沉声问：“慕慕后悔什么？”
应慕莀搂着湛岑晳的脖子抱怨道：“后悔太晚了啊，我们其实认识这么久了，以前不是冷战就是吵架。”
“如果可以回到刚进湛家的时候，从小时候开始，我们就可以一起坐在树荫下喂鱼，晚上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等我再大一点的时候，我们可以像普通情侣一样，去电影院看电影，喝可乐，吃爆米huā，周末的时候可以去游乐场做云霄飞车。”
“等有了假期，我们可以远游，去意大利，罗马，去所有想去的地方，或者报个远足团，我们去远足，去露营，去做什么都好。”
“你功课忙的时候，我可以在一旁等着你，你不愿意说话的时候，我可以不说话陪着你，你饿的时候，我会给你做饭，你寂寞的时候，我会拉着你的手，你难过的时候，我能陪着你。”
她错过了多少东西，如果她能回来的再早一点，哪怕只有一年，也能给湛岑晳和自己更多的回忆。
每次回想起湛岑晳以前的样子，她总是难受，她明明可以给他很多东西，让他脸上的阴沉散去，露出好看的笑脸，可以前的她偏偏什么都没做不说，留给他的永远都是冰冷的言语和恶毒打击。
而时至今日，那些美好的愿望都不能实现了，应慕莀一直有遗憾，只是她也了解，如果不能重生，那么连现在的生活，她都不配拥有。
这样的场景，不用亲临，就觉得美好无比，应慕莀嘴里吐出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美丽的画面。
湛岑晳甚至能感受到画里自己心里的甜蜜。
想像和8岁的应慕莀一起坐在树荫下喂鱼的场景，在漆黑的电影院里牵着她的手，在帐篷里陪她看星星，让应慕莀成长的每一秒都刻上他的影子，湛岑晳感觉眼睛酸涩“是哥哥不好。”
是他做的不好，让小小的应慕莀从见到他时就不喜，是他做的不够，才会让年幼的应慕莀对他产生恐惧，如果他能再平和一些，应慕莀所期待的那些也许都会发生，哪怕是作为真正的兄妹。
湛岑晳抿抿唇，不够，兄妹对他来说远远不够，他要和她做最亲密的人，像片刻前一样，尽情和她享受世上最亲近的欢愉。
应慕莀无力地喃喃道：“其实是我不好。”
气氛很好，应慕莀情绪很稳定，他们也还有一整天的时间。
湛岑晳抱着应慕莀的手紧了紧，重重亲一亲她的额头，郑重道：“也不算晚。”
“嗯。”应慕莀轻声答应。
“慕慕，答应哥哥几件事。”湛岑晳道。
“什么事？”应慕莀对上湛岑晳双眼疑惑道。
湛岑晳的神情认真严肃，应慕莀只一对上就有了预感，不自在的挣扎两下，却被湛岑晳紧紧禁锢在怀里根本动弹不得。
如果他问了什么她不能回答的问题她该怎么办，应慕莀脑子里回旋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知道自己露出了不少马脚。
“放轻松，哥哥不逼你。”湛岑晳眼神柔和。
“第一件事，无论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不许再私自躲进空间里。”那天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应慕莀躲进空间里的那几个小时，他所有的愤怒和焦虑都变得十分无力，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空间除了用来放物资和躲避危险以外，还能用来躲避他，这也让他意识到，这世上应慕莀还能去一个地方，不是他想去就能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