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顺江而来,夜访国寺

月骁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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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着河边的石梯一路向上,身后跟着的是整整两排公司的职员。

    只不过走到一半的时候,这些人便全守在周围,到最后只剩下我和老何朝着上头那硕大的寺庙门口走去。

    半夜迎接,寺庙祥和的场面居然显得有些诡异。

    诡异的不是其他,而是按理说这些寺院自古只俸香火,根本不会介入风水世道,也不会站任何立场。所以说此刻非常奇怪,在我们上来的时候,这老僧微微鞠首,而一旁的其他僧人居然都在示意下行礼。

    :阁下来了?

    我点了点头,还了个礼,这老僧一张老脸居然有些动容。

    往里走去,一路上的所有大门全都畅通,根本是早早就打开了。毕竟是在锦都,这座与当初的瑙怀运输公司渊源最深的城市,或许有人会说是威压,或者胁迫?所以才会有如此局面?

    就在我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停下了步子,扭头问了一句,

    :您相信有宿命么?

    所有僧人都停了下来,全都这么等着。我有些不愿意走,一定要等他回答,这老僧叹了口气。

    :张居士,信不信在你自己,你爹他当年是不信的。

    我没再说话,一步步朝着这国寺深处走去。

    寺庙深处大大殿灯火通明,和平时开放的并不相同,一个个僧人没有在大殿里头,反而全是围在大殿周围,就那么坐着念经。

    大繁化简,就在这看似宏伟的殿内,除了香火缭绕之外,摆设却显得十分简陋,只有一座座老旧的木质雕塑供在周围。这深处的一个安静角落,一张桌子,几把椅子,非常简单的布置。

    一共三个人坐在这里,我,老何,还有这老僧。不过对面这老僧已经是把僧衣都脱了,里侧是一件十分普通的衣服。

    周围的烛火一直在抖,居然还伴随着磁磁的声音,一旦细看,居然是寺庙里的香火烟气在不断的打在我身上,这才发出的声音。

    这老僧叹了口气,

    :张居士,你居然迈过了这道坎?

    他一直在打量着我,

    :人力有限,自然才为道。你可知自古的规律,活人是不可能带上第五颗扣子的。这是终究的事情。

    我笑了笑,您辈分高,叫我于术就行。

    老何早就拿出了烟,两个人点上,还给这老僧发了一根,没想到那居然接了,只不过脸上始终是那不悲不喜的愁苦神色,虽然在抽,压根就不当这是烟。

    :你这不是浪费么?还不如不抽,我这也是花钱买的。我一直就搞不懂,你们这一行这自己骗自己的功夫是怎么练的。

    说完这句老何只咂嘴,这老僧只是在那里不断的摆头。某一刻,我站了起来,走到一旁把手一伸。

    随手的一个动作,大殿内所有的蜡烛呼呼直晃,居然变得暗了下来。根本是自然反应,出了这种事,这老僧下意识的想要拦,但却生生忍住了,变得一点不在意。

    哗的一声,我手边的地面居然就那么破开了,露出个黑漆漆的洞,一个尖尖的大脑壳咬着个什么东西伸了出来,那是一张卷起来的地图。

    我将易先开留下来的地图直接铺在了桌上,老何赶紧过来看,这上头密密麻麻,画的是一整个桑槐邪脉。

    虽然复杂,但却是一副完整的脉络图,从古到今,估计世上就这么一份。从老头子到易先开,用上整个公司的资源,前前后后耗费几十年才绘制而成。

    就在这图上,好些城市已经被打上了叉,全都是之前城基被攻占的地方。

    :以襄中省为中心,涉及九个方向上的流域。这地脉上比较大的城市一共三十三座,而这十六座的城基已经被易先开打下来了。既然城基被破,那城市下头的桑槐鬼路,肯定也已经崩坏了。

    在常人眼中,这只是一张密密麻麻的大图。但此时,把这玩意放在庙里,这种感觉极其的诡异,在这香火缭绕的环境下,图上在我们的眼中显出了一个清晰的地底大阵。

    但条条脉络极其复杂。

    :在这上头,可以看到现今流传下来的所有山门流派的区域,全都在这大阵的地脉上方。而易先开破掉的这十六座,是有选择性的,分散在各个位置。

    :这是生门冲位。

    :再左下三百里,这是地坤正位。

    老何不断的念着,与此同时拿出了整整五块罗盘围在地图周围,不断的测量。五块罗盘的指针依次都在转动。不一会儿,何自剔便已经额头冒了汗。

    这么大的一张图,所有细线地脉斑驳复杂,单是一小段的分支,现实中那就是几十公里的山水。

    一句话,这张阵图,根本就不是人能看的。

    :老倌,别说全部,这玩意我要是能弄懂一部分,我就成了神仙了。还用得着拿到你这儿来看做什么?

    这老僧有模有样的叼着烟,要是外面的僧人看到这画面估计得吓一跳,就差没有跟老何勾肩搭背,只是盯了一会儿,也开始满头是汗。。

    :这张东西分量太重。于术,你将它带到我这寺庙里头,也不怕我这庙受不住?

    说完打死不再看,反而盯着我,

    :令尊已经去世,现如今能看懂这幅图的人,这世上估计就只有你一个人了。

    他的意思是我能看懂?老何长大的嘴巴,扭头径直的望着我。就是那些卦位,包括五块罗盘的法子,也是那一晚那酒店里我告诉他的。

    老何更奇怪的是,我居然一点也没有否认。

    我看着这老僧,静静的念了句,

    :您怎么知道?

    这老头样子及其认真,叹了口气,

    :若是在其他地方,我还看不出来。但既然是在这国寺庙中,香火阵已起,我多少能发现一些端倪。如果我没看错,你现在魂魄并不全,少了涉阴的坤魄。

    我没什么反应,但一旁的老何是第一次听说。猛然问我,说你魂魄不全?有一条去哪里了?

    我没理他,直接从一旁拿了一个油碟出来,直接按在桌子上,一把米洒出,接着眼睛一闭。

    这根本就是问米的手法,类似于碟仙,恰恰是普通风水人用的最简单的手段。

    :这方法有个屁用,看个图你都要问米,你小子在问什么鬼?

    老僧却拉住了他,一句话只是让何自剔傻了眼,

    :他在问他自己。

    我闭着眼,嘴里默默地念着,没人听得清我念的什么,便看到桌上的油碟开始不断的移动。与此同时,大殿内的香火烟气更加的晃荡,我全身是持续不断的黑气冒出。

    真的就是最简单的碟仙,便看到我用手按住的碟子开始快速的移动,从这斑驳复杂的地脉中,直接划出了一条完整的主脉图。

    而已经挖过城基的十六处,绝不是巧合,正好在各个位置将一条条主脉拦腰斩断。

    一旁的老何陡然开了口,

    :你在问你自己?于术,你小子的一条魂儿,就在地脉里?

    我却没有理他,只是看着这个老僧,直接开始了叙述。

    :这地脉大阵从古到今,一直在生长变化。此邪物深藏地底,早已渗入风水一道,吸收各地香火人气,无所不噬。据我能知的,其一共出世过三次,第一次或在夏商之时,其出世传道。

    说完我从包里拿出了第一张人皮,指向了陕西的某处。这个地方,正是老头子将这一块人皮挖出来的地址。

    :当时地脉远为成型,此处应该当初的地心。

    说完又指向了江淮一带,拿出了第二张人皮,

    :经过上千年,地脉早已变动。到了明朝时,邪脉阵心变为此处,此物齐聚十八邪相,以墓出世,妄塑肉身,被当时的张家彻底封死。

    说到这里,我抖着手拿出了第三张人皮。

    :这大阵以地脉为基,到了如今早已经融入山水,张善守绘此脉络图,便是要研究此阵脉络,最终他选择了这里。

    我的手直接指向了锦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