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告别

爱喝水的湉妹妹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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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朝这几年来变化很大,最明显的便是宫墙之上笼罩着的浓郁的怨气。

    叶晗将青龙之气聚集在双眼,果然,本应该威风凛凛的国运之龙已经被黑气蚕食殆尽,只留下一个面色狰狞的头颅。

    夏朝的气数已尽。

    正值冬日,往日最繁华的街上也只有少许走街串巷的生意人。

    叶晗走在街上,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快让开快让开!”一个驾着马车的车夫一边甩着鞭子一边大叫道。

    叶晗皱眉,见那马车就要撞到前面的小孩,一个闪身抱起孩子,躲过了马车。

    那车夫回头白了叶晗一眼,又驾着马车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叶晗把孩子送走后,问身边一个义愤填膺的路人道。

    那路人先是瞅了瞅周围,见已经没人注意到这里,才小声道,“这是给国师府送女人的。”

    “女人?”叶晗一听便明白了,国师当年本就境界跌落,后来又因为娇娘的偷袭,几年过去,恐怕伤势更重。

    “是啊,这几年,国师府里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女人了。”路人实在生气,又道,“今天是国师的生辰,宫里的达官贵人们都去祝寿了,听说连皇上都要去,这不,送礼的人可不都挑着女人送吗。”

    国师爱行采阴补阳之事,这一风气大大的影响了夏朝的权贵们,只要是长得稍微美貌些的,都无一幸免被送去当贵人们的禁、脔。

    久而久之,这些年来女子在夏朝的地位越来越低,就连有些钱的平民乡绅们也有样学样,把女子当成货物来看。

    叶晗了解到这些情况,面色一沉,别过路人,朝着国师府而去。

    果然,一路上越走人越多,许多穿着绫罗绸缎、打扮的金尊玉贵的官员们坐在轿子里、马车上,挨个挨个在国师府门外排着队,由管家接待着入府。

    像叶晗这样单身而来的女子,一出现便迎来了不少不善的目光。

    见叶晗长得实在好看,不仅眉目如画,而且气质独特,有人便道,“你这女子好不懂事,哪家送来的,怎么乱跑。”

    “就是,长得再漂亮又怎么样,又是一个认不清身份的,这里是正门,不是你们能进的,赶紧,让人带去后门去。”

    除了呵斥叶晗的人之外,更多的却是用让人恶心的目光直盯着她。

    叶晗眼里寒光闪过,周身的灵力一卷,激荡之下形成看不见的巨大推力,刚刚还谈笑风生的官员们通通都被震到了地上。

    这些人虽然知道国师是神仙,但哪里又有机会见到这样的神仙手段,全部都吓瘫在地。

    “鬼啊!快,快来人,把这个贱、女人给拿下!”其中一个胆子大的赶紧叫道。

    “闭嘴!”叶晗毕竟是筑基修士,发起怒来自然有一股不同于普通人的气势,她的声音并不大,却叫每个听到的人都不敢再张嘴。

    看着战战兢兢的官员们,叶晗一挥袖,眼前的所有人都是身子一软,失去了力气。

    “自作孽不可活,我不杀你们,有的是人来讨债。”

    叶晗说完后便推开国师府的大门,迈步而入。

    而在叶晗进去没多久,闻风而来的贫民百姓们都围了上去,见往日颐气指使、作威作福的官员们全都瘫在地上,终于是忍不住上前拳打脚踢起来。

    国师府难得的十分热闹,丝竹之声不绝于耳,来往于各处之间的尽是美貌少女,整座庭院里都充斥着脂粉和香料的味道。

    叶晗一路行来,不是没人看见她,但是下人们只当她是刚刚被送来的“姬妾”,竟是没有人拦她。

    酒席摆在水榭里,叶晗刚一踏入其中,就看见上座之上坐着的国师,面貌和几年前并无不同,只是神情更加阴鸷,周身的灵力也是十分不稳。

    国师本在喝酒,感觉到叶晗的目光,猛地转过头来。

    “是你!”国师突然站起来,扔掉手中的酒杯,吓得旁边陪酒的皇帝一个哆嗦,也看向站在水榭外的叶晗。

    叶晗冷冷一笑,“几年不见,国师大人的修为越发进益了。”

    水榭里的都是夏朝二品以上的官员,见一个女子竟然敢如此和国师说话,都忙不迭的起来斥责起叶晗来。

    叶晗充耳不闻,只是盯着国师。

    “放肆,闭嘴!”国师大声吼道,“你们都出去。”

    官员们面面相觑,最后也只有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鱼贯而出。

    “国师,这人是谁?”皇帝问道。

    “我是谁,皇上难道不知道?”叶晗讥嘲道,她对这个荒唐无用的皇帝一点好感也欠奉。

    这几年夏朝都挂满了叶晗的画像,皇上仔细一看,便瞧了出来,“你是叶家的那个,那个……”

    叶晗勾起嘴角,“没错,是我。”

    “你们也不用再找我了,今日我们就把该算的账都算了。”

    叶晗拿出青木剑,剑尖直指国师,“出招吧!”

    没等国师说话,皇帝便惊讶的叫起来,“你,你难道也是神仙?”

    国师一把推开碍眼的皇帝,轻蔑道,“你修真不过五六年,就敢拿剑指着我,真是好胆!”

    “我胆子大不大,还要打过一场才知道!”

    国师并不把叶晗放在眼里,直到叶晗周身灵力激荡,他才震惊道,“你竟然已经筑基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即便叶晗是九品天资,也不可能这么快筑基!

    国师不可置信的看着叶晗,几年前明明还是手无缚鸡之力,任他随便摆布的弱女子,可是现在竟然已经踏入筑基期,他不相信!

    国师还未出手心境便已动摇,叶晗见状往前一跃,青色的剑气周围带着隐约的金光,猛地劈向国师。

    国师吐出一口毒气来,却没挡住叶晗的剑气,仍被伤到了胳膊。

    叶晗不依不饶,苍元剑决使得如同一波接一波的海浪一样,一招比一招凌厉。

    国师只有拿出攻击的法器来,和叶晗缠斗起来。

    一旁观战的皇帝露出惊疑的表情,他不会修真,可是也有眼睛,那个叶家的女娃看着年级小,身手却十分老辣,该打就打,该躲就躲,脚下的步子也很快,几乎只有残影。

    反观国师,却是不知不觉间落了下风,虽然他使的法术多,但却比不过只有一把剑的叶晗。

    国师心中的惊恐不比夏皇少,叶晗的剑太快了,不仅快,还十分狠,一点也没有初入修真界几年的青涩,反而更像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士。

    两人打的难解难分,就连早已经出去的官员们也忍不住偷偷进来观起战来。

    可越来越绝望,国师根本不是那个女人的对手!

    想到国师败后他们的下场,不少人干脆都先跑了。

    就在夏皇也准备先跑之时,叶晗终于一剑刺穿了国师的胸膛。

    “你,咳咳。”国师吐出一口血来,似乎是完全不明白今日为何会败在一个黄毛丫头手上。

    “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当年想要夺舍我,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

    叶晗其实并不轻松,国师当年好歹也是结丹修士,虽然身受重伤导致境界下降,可也比一般的筑基修士难对付多了。

    国师悔恨不已,叶晗现在能这么厉害,肯定和当年的珠子有关,果然,那黑珠是个奇宝,如果不是叶晗,如果不是她,这奇遇本应该是他的!

    万般悔恨之下,国师用尽全力吐出一口本命毒气来。

    惨绿色的毒气如同迅雷一般直扑叶晗,叶晗早有防备,青木剑一挥,毒气便消散了开来。

    旁边的夏皇和一些还未走的官员们躲闪不及,一不小心吸了毒气,当场就倒在地上,没了性命。

    国师见状也是面色难看,他强撑着道,“就算我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说罢国师神识便沉入丹田,对着体内的灵台猛地冲击起来。

    “爆!”

    国师竟然自爆了!

    叶晗脚踏青龙之力,迅速的闪开,即便这样仍是被暴动的灵力冲击到了心脉,更别说这府里的其他人。

    一个曾经的结丹修士自爆,这样的威力足以让硕大一个国师府夷为平地,包括府外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和刚跑出去不久的官员们,通通都在这场爆炸中丢了命。

    叶晗御剑站在空中,她也受了伤,可是这点小伤却根本不算什么。

    望着下方烟尘滚滚的国师府,曾经的故人娇娘、国师,这两个想害她,却阴差阳错让她走上修真之路的人都死了,那段过往她也该放下了。

    待烟雾过去,她跳下青木剑,找到了曾经梦中来过的那个地牢。

    地牢里也是碎石满地,走过熟悉的石阶,叶文华和朝华公主的身影出现在叶晗眼前。

    叶文华艰难的抬起头,他的眼睛早已经看不清东西了,这会儿只能分辨出走近他的是一个模糊的身影。

    叶晗看着那个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人,心中竟然觉得有些酸涩,曾经她娘还在的时候,这个人也会让她骑在脖子上逗她玩,可惜后来一切都变了。

    叶晗伸出手去,碰到叶文华的肩膀,一股精纯的木灵力流过叶文华的肩背,原本早已因被铁链贯穿而腐烂的背部慢慢恢复了起来。

    叶文华眯着眼睛,哑着嗓子道,“你是谁?是国师派你来的?”

    叶晗没有开口,她一个手刀劈晕了叶文华,捏段了铁链,把铁链从叶文华身上取出,又喂了几颗伤药给他。

    朝华公主早已成了一个老妪,她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疯疯癫癫的看着叶晗,也没有把她认出来,嘴里嘟嘟啷啷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待第二日叶文华醒过来时,却发觉眼前一片明亮,他不适的闭上眼睛,过了许久才睁开。

    这里不是水牢!

    叶文华麻木已久的心砰砰砰的跳了起来,他的背上没有铁链,他的脚下没有污水,他被人救了!

    叶文华激动的跌下床,发现屋里的桌子上还放了一个包袱,包袱里有几百两的银票。

    “这是?!”叶文华出了客栈,游魂一样走在街上,他听到周围的人兴致勃勃的讲起了昨日国师府的动静。

    听说,有一个身穿青色的衣裳的年轻女子持剑杀了国师,夏皇和一众官员也全部死在了国师府。

    听说,那个女子长得很像这几年到处都在通缉的叶家女子。

    叶文华听到这里,终究是跪地恸哭。

    从此,夏朝变天,几年后叛乱初定,从前叶家宅邸旁多了一个老人,他收养了许许多多在战争里失去了父母的孤儿,抚养他们长大。

    在他死后,他的“儿女”们在他的房间里发现了许多的画像,画里无一例外都是一个笑的灿烂的男人和女人,牵着一个无忧无虑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