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风起

花未暖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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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的母亲没有不心疼自己孩子的,更别说君言这样一个新手母亲,看着白白胖胖的儿子满脸小疙瘩的模样,不论齐缙如何劝说,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落。

    齐缙实在没有办法,挥挥手示意云迟与赵院判退下,轻轻吻上君言的泪珠,一颗颗微咸的泪珠被齐缙含在嘴里,君言这才娇羞地止了哭:“皇上……大皇子还在呢。让孩子看见了……多不好……”

    齐缙剑眉轻挑,“一岁都不到的孩子能看懂什么,就算看懂了也是做爹的在心疼做娘的罢了。”

    这话一出,君言立即把头埋进齐缙的胸里:“皇上不知羞!”

    “不哭了?”齐缙顺了顺君言的背脊,目光落在大皇子身上,他也心疼,可是做父亲的总是比母亲来的镇定地多:“臣妾……臣妾只是心疼自己的孩子,她还这么小,怎么会有人下得去手……幸亏发现的及时,不然也不知要吃多少苦头了……”

    “言儿你放心,朕定会查个明白,倒是你,别哭坏了身子,到时候大皇子病好了,你就倒下了。”齐缙温润的声音传入君言的耳蜗,莫名地安心,抚平了君言的担忧与急切。

    一室静谧,冉冉安神香弥漫着启祥宫内室,君言蹙起的眉尖渐渐松了下来,她伸出手,努力回抱着齐缙,齐缙先是一僵,随即也紧了紧自己的手:“言儿,你信朕嘛?”

    君言的眨了眨眼睛:“皇上是一国之君……臣妾当然信……”

    齐缙的眼神微微有些黯淡:“朕说的不是这个,你是知道的。”

    君言面色一僵,眼神顿了顿:“皇上……是臣妾的夫君。”

    “你真的这么想吗?”齐缙的话里带着几分担忧,不知怎地,撞进君言的心里。

    “当然。”君言轻轻吐出两个字,闭上眼睛在齐缙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云小仪的事情,你从来没有问过朕,你……真的……?”

    君言猛地睁开眼睛:“皇上说什么呢,臣妾也不过是皇上的妾室,和云小仪有什么区别呢,皇上有皇上的倚重和顾虑,臣妾都明白的。”

    齐缙最害怕的,就是君言这幅识大体的样子,该死的讨厌。

    心里明知道君言这样做是最好的,可就是不舒服。

    他叹了口气:“言儿……朕……”

    “皇上不必说了,臣妾都明白的,云小仪,臣妾一定照料好。”

    君言没敢起身对上齐缙的眼睛,她慢慢离开温暖的怀抱,低垂着头,缓声道:“时候也不早了,皇上御书房一定还有要事,臣妾就不多留皇上了。”

    “言儿……”齐缙到嘴边的话,最后还是咽了下去,他有些不适应空落落的怀抱,“那……朕先走了,你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孩子。”

    齐缙觉得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他的手失落的垂下,脚下步子缓慢,他心里甚至叫嚣着一个声音,叫住我,叫住我。

    我就把事情都告诉你。

    可是君言并没有,她只是紧紧盯着齐缙的鞋,看他一步一步走出内室。

    “皇上……?”守在门口的霂佑有些意外,他轻声唤了句,得来的是齐缙敷衍的应声:“恩。”

    做奴才的什么也不敢问,和云迟对换了个眼神,跟在齐缙后头走了。

    云迟推开房门,看见的依旧是蹲在床边的君言,她上前拍了拍:“主子,奴婢来守着吧,您先去歇息。”

    君言摇摇头,不肯让步:“这让我怎么有心思歇息。”云迟的面上带着愧疚:“都是奴婢不好,疏忽了,才让大皇子受了这苦。”

    君言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她强撑着笑了笑:“怎么能怪你,后宫阴私想来防不胜防的。”

    云迟咬着下唇,忽然跪了下来:“娘娘,奴婢不想出宫了。娘娘和小主子在后宫里艰难,奴婢又怎能独自出宫。奴婢从小就长在娘娘身边,已经离不开娘娘了。”

    她并拢了双腿继续说:“娘娘,让奴婢同缓竹姑姑一样,留下来伺候娘娘吧。”

    君言愣在了原地,半晌才道:“你这丫头,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嘛?这是你一辈子的事情,本宫又怎么好耽误。别说义气话了,你有这份心,本宫就知足了。”

    “可是……!”云迟抬起头,对上君言的眼睛,君言并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这事儿本宫做主就好了,你若是有心,就同缓竹一道去择选几个堪用的宫人上来,也算是顶了你的位置。从前暮归走了,倒不觉得什么,如今多了个大皇子,人手就不够了。”

    云迟知道不能强求,心里感激,眼里含了泪道:“奴婢谢主子垂怜,定一心一意为主子办事。”

    君言没有心思在这里听她表忠心,她的目光再次落在大皇子身上,“太医怎么说,可有开什么药来?大皇子还小,如何喂得?”

    云迟正了神色:“娘娘放心,赵院判开了些外敷的药膏,内用的也已经给了奶娘,由奶娘服下,化作乳/汁喂给大皇子便是了。”

    君言点点头,细心地取了帕子替大皇子擦着脸:“本宫看着孩子这模样,心里就揪着疼。原本在后宫里,本宫什么都不怕,你也是知道的。可是现在……”

    君言握着帕子的手紧了紧:“有什么事情可以冲本宫来,对一个孩子下手,她们怎么忍心……人心真的都是肉长的嘛?”

    云迟见君言又是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连忙出声安慰:“主子你别多想了,方才奴婢都已经听见了,皇上说定要彻查的,主子您宽心吧。”

    君言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执着的看着大皇子,半晌才回过头去,偷偷抹泪:“你下去吧,本宫一人在这儿就够了。”

    “娘娘……还是让奴婢来吧,娘娘千金之躯,累不得啊。”

    云迟固执地摇摇头,依旧不肯离开,君言轻笑一声,带着些嘲弄:“自家的孩子已经病成这样了,做母亲的若是还能安心歇息用膳,那才真是没有心了。云迟你不懂……这样一个孩子在本宫身体里长了九个月……你不懂的……一个做母亲的心情……”

    云迟羽睫轻颤:“奴婢的确不懂,可是娘娘,您的身子也要紧啊,娘娘您就听奴婢一声劝吧。”

    君言还想说什么,忽然被推门而入的尔欢打断了:“娘娘,不好了。云小仪方才在院子里散步,不知怎的滑了一跤,落了红。这会儿子正在传太医呢。”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君言站起身来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黑,幸得云迟扶住了,才缓过劲儿来:“本宫这就去瞧瞧。”

    她恋恋不舍地回头深深凝望了一眼大皇子:“云迟,你看好大皇子,本宫去去就来。”

    “娘娘放心,奴婢定当竭尽全力,照料好大皇子。”

    关心则乱,其实大皇子的病症说到底并不严重,只是疹子瞧起来吓人,云迟一口应下,目送君言出了屋子。

    这头的君言跟随着尔欢来到云小仪的屋子,一进门就闻到刺鼻的药味,地上还跪着云小仪的贴身侍女抱琴。

    “怎么回事?”君言位居昭仪,说出来的话也是有一定震慑力的,那抱琴眼含泪水,像是见着了救星一般:“昭仪娘娘!奴婢给昭仪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她顿了顿,“方才奴婢扶着小主去院子里散步,月份大了,太医说要多走动,小主一直记在心里,平日里都好好的,不知今儿怎的了,地上竟然洒了水,小主一个不差就滑了一跤,奴婢努力扶住小主,可……”

    她哽咽着继续道:“奴婢罪该万死,没有保护好自家小主,还请昭仪娘娘责罚。”

    君言知道这抱琴是云小仪的家生奴才,就算责罚也轮不到自个儿做主,她挥挥手:“万事待云小仪醒过来再说,太医怎么说?”

    刚从大皇子那儿退出来的赵院判还没走几步路,就又被急招了回来,他扯着红线细细把脉:“臣惶恐,云小仪这一摔的确惊险,不过幸好孩子没事,只是动了些抬起,臣这就下去开些安胎药来。只是下次切记不可如此鲁莽了。”

    这话一出,屋子里的几个人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君言说话也缓了几分:“有劳赵大人了,不知云小仪何时能够醒来?”

    赵院判收拾着医药箱,抹了一把自己的胡须:“云小主昏迷,多半是受了惊吓,一会儿子应该就能醒过来了,娘娘宽心。”

    君言点点头,示意尔欢送赵院判出去。她细细打量了屋子,发现角落里还站了个宫女打扮的小姑娘:“这是……?”

    君言问的是依旧跪在地上不肯起身的抱琴,抱琴抹了把眼泪,声音还带着哭腔:“回娘娘的话,这是内务府新拨来的宫人,原先叫柳儿,小主觉着俗气,赐名拈香,如今做的二等宫人的活计。”

    内务府拨来的人,君言总是有些信不过的,内务府鱼目混杂,想要安插个人进去实在太容易,她带着考究的目光审视着拈香,“拈香是什么时候拨来的,本宫怎么从前并未见过?”

    “回昭仪娘娘的话,奴婢拈香月前刚来的,从前做不得内室的活计,故入不得昭仪娘娘的眼。”拈香并没有抬起头来,声音听起来粗声粗气。

    作者有话要说:又收负分啊……

    QWQ棠梨宫你也要打负分啊……

    我冤枉啊 百度里棠梨宫历史上有的啊

    这特么也算抄袭么……QWQ

    这两天每天赶死赶活的写二更……

    还真的是有点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