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大义所在

流泪的毛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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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早猜到他心里有事毫不犹豫的道:“大人一生操民能够为大人效劳实在是萧然的福气。大人有事但请吩咐只要我能够做得到的一定竭尽全力。”

    曾国藩没料到他答应的如此痛快一时倒有些惊讶也很是感激看了他一会才喟然叹道:“有老弟你这一句话可见我曾国藩这次是没有找错人呐。伯函一生有功有过有毁有誉不敢说忧国忧民但一腔热血黄天可表拳拳之心厚土为证!老弟你虽然是在宫里但身份见识与别的公公都是不同的朝堂上的一些事情想必你能知道一些。这里只有咱们二人我跟你也不必藏着掖着。那一帮子大臣倒有多半在说我重杀戮轻民道抢地盘捞顶子。投笔从戎十数载着实拼了不少的功名也着实得了不少的骂名。今天能听到你这么说我这心里实在是感激不尽!”

    曾国藩这话倒真的是自肺腑。有道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位文正公堪称汉人中第一重臣封疆大吏又受命在外不被人诋毁才怪。萧然难得有喜欢的几个晚清人物在这里边曾国藩可算当之无愧* 的一个。《曾国藩传》也是读了两三遍对他的生平事迹跟脾气秉性多少都了解一点因此攀谈之时大可投其所好。微一沉吟道:“清者自清。人生一世。总不成面面俱到只求个问心无愧罢了。君子行事自有君子地准则又岂是戚戚小人之辈可以理解的?心宽天地宽理会别人做什么?”

    曾国藩不住颌赞许的道:“不错。这几句话委实说的精妙。想不到老弟如此年轻竟能有这般的心思气度实在是难得得紧!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话一出口又觉得有些不妥重新打量着萧然眼中不自觉的露出一些惋惜地神色。萧然知道他这是在纳闷儿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偏偏做了太监呢?人生至此这辈子也就算这么交待了!

    曾国藩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挥手道:“算了不说这些个无谓的事情。我今天想托老弟办的可是两件大事呢!”神情一敛沉吟了一会才道:“你也是带过兵打过仗的人你对新式火器怎么看?”

    萧然也不加思索张口便道:“如今这两军对垒火器的好坏、多寡起到越来越关键的作用。刀枪再利。总归难以跟开花大炮、新式步枪匹敌可以说今后地战争中火器的优良将直接关系着胜负战局。只是现在我大清国的火器研才刚刚起步而已与西洋火器相比种类比较单一。生产工艺落后规模小产量低还不足以大规模的装备部队。”

    曾国藩有些激动的道:“说得好!老弟这几句话言简意赅切中要害。西洋的火轮就厉害的紧可惜我泱泱大清国自当年广州一战直到现在。水师一直被人压着打全无还手之力。月前收复安庆我立刻跟朝廷上了折子奏请开办安庆军械所。自行研火器。可惜到现在全无上谕这一道奏折不知是留中还是被淹了。老弟你原就是皇太后身边的人又监过军论身份正说得上话。只要能劝皇太后将这道折子交军机处拟议那么事情便有了眉目了。你看怎样?”

    这一道奏折的确是被留中了原因很简单说到底曾国藩毕竟是汉人位高权重已经遭人猜妒若是再开办军械所势必惹来旗人的诸多非议。因此两宫皇太后将此折留中不而肃顺正忙于跟恭王间地勾心斗角这回銮一事又催得紧根本没有心思来理会这些开办军械所的事情也就被搁了下来。

    安庆军械所的开办是洋务运动的标志这件事不用曾国藩说萧然也是必须帮忙的当下道:“我朝祖制太监不可以参论军政。不过不冲别的就冲大人这么信得过萧然没说地一定冒死进言!”

    曾国藩叹道:“老弟快人快语诚性情中人。我大清朝诸多臣工论见识能及得上你的怕也不多了。可惜可叹!”

    唏嘘一番又道:“第二件事少年初奉旨去淮地督办军务组建淮军但是目下朝廷军费吃紧拖了三四个月还是迟迟没有着落。这件事还要请老弟你多多帮忙啊!”

    萧然知道少是李鸿章的字这李鸿章原就是曾国藩的幕宾跟他师生情谊组建淮军大抵也是曾国藩的主张。只是涉及到军费一事这却是他的身份力所不能及的踌躇了一下道:“只怕这件事上我是有心无力。财政支出一向由户部跟内务府统一调度我一个宫里副总管的身份怎敢插手?只怕皇太后也饶不过我。”

    曾国藩笑道:“你我二人虽然初次见面却难得竟一见如故。这件事不用你说我心里也明白。我地意思并不是让你插手财政而是……”顿了一顿低声道:“听说老弟的保健品公司开的是风生水起。现下南方有钱的富绅为长毛所逼大半都逃到了上海。如果能在那里成立一家分号想必这一笔钱是稳赚地!”

    萧然一愣但随即也就明白了他的意图。朝廷军费开度是由地方财政回龙再由户部跟内务府统一调拨但是由于国库空虚造成了各省军费的严重拖欠。外省军务吃紧的时候有时就会动用地方财政上报朝廷的只是一个明折权当充补军费陈欠。自当年的云南、广西拖报军费一案也算是开了先例时局纷乱朝廷也拿这些个土皇帝无可奈何。现在曾国藩要走地。无疑就是这个路子。

    转念想到这位文正公倒真狡猾的紧。先让萧然在上海开设分号无非是试一试水;若是朝廷那边不予深究回头再在自己的地盘上操办起来。不过这件事对自己来说可是绝大的好处其一有这些土皇帝保驾。江南的生意立刻就能够打开局面;第二与曾国藩、李鸿章这些洋务派不单是搭上了边在某种程度上说还把握着经济命脉;第三无论最后朝廷那边什么态度

    是地方官的主张自己不会承担任何地责任。故意道:“好吧。公司的事情。我还是可以安排的。既然大人这么信得过我便尽力一试。不过江南毕竟不太平还得大人们多多费心照顾一二。”

    曾国藩大喜举杯道:“这个自然!同然堂的事情就是咱们的头等大事保驾护航没说的。要人出人要力出力!”

    两件事都说过了却让萧然多少有些意外。本以为他要求自己的是关于时局的问题。没想到却只字未提。琢磨了一下道:“说来也真是不巧大人这次去承德却要多赶出几百里路呢。若是过个十天半月地估摸着皇帝也要回銮了那时直接去京城。却不省了许多力气?”

    曾国藩自然知道他这话背后的深意淡淡一笑并不作答。沉吟了好一会亲自替萧然满了一杯酒道:“承德也好京城也好伯函终是受命在外不敢久耽。肃清东南。平定长毛才是我现在的第一要务就象老弟你身为大内副总管。归根结底处理好宫里事物才是正题。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萧然恍然大悟。曾国藩这是在明哲保身置身事外。事实上这也正是文正公的过人之处不论朝堂里怎样争斗只要自己能够手握兵权雄霸一方总能立于不败之地。并且从某种程度上说他已经清楚的意识到恭王将最终搏倒肃顺早已给自己谋好出路了。

    最后一句意思分明是在提醒萧然最好不要淌这趟混水。尽管他第一次见到萧然但是通过这一番谈话对他却有了异常的好感最关键的是有萧然现在对于他来说有着别人无法替代的作用。想到这里萧然笑道:“大人的话如醍醐灌顶萧然知道怎么做了一切请放心就是。”

    曾国藩满举杯中酒微笑着道:“这一次赴行在能够遇见你真的是不虚此行。老弟身在宫中又难得地有这般见识跟才具日后前途不可限量。说句俗话老哥可还仰仗着你在皇太后面前多多美言呢!”

    说罢二人哈哈大笑再干一杯。随便聊了一时萧然忽然道:“大人公务繁忙不敢久耽。不知大人打算何时启程?”

    这话问的十分突兀曾国藩也是一愣道:“老弟的意思……”

    —

    萧然压低声道:“不瞒大人这次我伺候公主一行从京城出来路上遇到了一些人很是可疑。原还担心他们要对公主不利但是打了几个照面看着又不像。结果在这里巧巧的遇见了你我便多了个心思会不会是……哦当然我也是自己这么瞎猜罢了只是想提醒大人万事小心才好。”

    曾国藩对萧然这几句话深信不疑。眼下朝中正乱人心自危他一个统兵大将杀回承德会遇到什么麻烦那可是谁也保不齐的。脸色立刻凝重起来沉吟了一会儿道:“无妨我随行的都是护卫营地高手应该不至于出什么岔子。倒是你跟公主也应该小心些。要么这样反正咱们也是顺路便一道走如何?”

    萧然忙道:“多谢大人美意。只是公主毕竟是内眷这么着似乎不合规矩。另外这次咱们也有大内侍卫暗中保驾不会出纰漏。我看大人还是小心些为妙有道是明枪易躲暗‘枪’难防啊!”

    萧然故意说差了一个字曾国藩顿时醒悟。这新式步枪的射程跟威力他是知道的如果真有人在暗中埋伏了纵有护卫也很难防得住敌人的刺杀。脸色越阴沉道:“依老弟的意思该怎么办?”

    萧然寻思了一会。道:“萧然愚见:大人有两辆大车不如将队伍分成两拨你换上护卫地服饰先一批离开再使人扮成你的模样随后缓行。只要能尽快的赶到承德。自然也就安全了。大人以为如何?”

    曾国藩眼前一亮点点头道:“恩虚虚实实瞒天过海是条好计!”

    生了这样地意外两人也不再多谈匆匆告别。曾国藩换了护卫的打扮又找了条手巾来把脸遮了。由戴等十余名护卫先行离开。孙大头等人拖了一个多时辰估摸着人已经走得远了这才迟迟上路。萧然原打算也要走的但是放心不下林清儿索性在店里要了房间跟宁薇几个都歇下了。

    一直到天完全黑了林清儿还是不见人影。萧然急地也没心思吃饭在屋子里不停地走来走去。宁馨安慰他道:“放心吧清儿姐姐武功高强人又聪明。肯定不会有事也许过一会儿就回来了呢!”

    这一会儿可一直等到过了半夜还是没见林清儿回来。萧然坐在椅子上怔怔的望着***迷迷糊糊的竟睡着了。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会梦见曾国藩被杀了。一会梦见林清儿遭到一大群人的围攻一会又梦见一个披头散的鬼怪拎着张血淋淋的人皮嗬嗬怪叫着:“好女婿快来陪我喝一杯!”一头说着一头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萧然吓得大叫一声一头撞在桌角。睁开眼睛才知道是在做梦不住不觉竟出了一身的冷汗。暗自苦笑。正要站起身忽然现身旁不知何时竟站了个人。失口要叫仔细一瞧那人白衣白裙。身形婀娜正是林清儿。

    大喜之下萧然一把抱住她道:“清儿你可算回来了!你这丫头不声不响的就没了影儿我可担心死了……”

    话音未落林清儿猛的一推萧然咕咚一声跌坐在椅子上。这才现她一张俏脸上满是泪痕泪珠顺着颌尖不断滴下已经将胸口的衣衫打湿了一大片想来应该是哭了许久。

    宁馨去了姐姐房里宝禄也不在房间里只有两人相对沉闷的让人感到窒息。

    “清儿你听我说……”

    “说什么?你不帮我报仇我没有怪你;你说你会亲手杀了曾剃头我也信你。现在你还想说什么?”

    林清儿脸色惨白每说一句话都象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萧然一阵心

    手去拉她手道:“清儿你误会我了。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萧公子难道你骗我骗得还不够么?”林清儿抬起头来泪水便如断线的珠子一般一串串滑落“清儿自问对你一片真情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顾。也没求过你别的只求你能真心待我就好。可是你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明知曾剃头那狗贼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保护他?”

    这个时候什么花言巧语都已经没用了萧然叹了口气低声却坚决地道:“曾国藩不能杀。”

    “你终于……终于肯说实话了好很好。”林清儿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身子猛的一晃摇摇欲坠。萧然想要扶她不料她却用力甩开自怀里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猎刀手腕一翻刀锋直指萧然。

    “清儿你……”萧然大吃一惊但是情知凭自己的本事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这丫头的手掌地索性也不避让苦笑着道:“好吧是我对不起你。如果杀了我可以消除你心里的仇恨动手吧。”

    他当然知道林清儿不会当真下手这样的场面后世的电影里见得多了。不过自己的这句台词语气听起来还是满真诚的。果然冰冷的刀锋颤抖了半天林清儿手指一松匕当啷落地。

    “罢了!当日你救我一命今日就当是我还了你的情。从此以后你我……恩断义绝!”

    林清儿泪如泉涌狠狠一跺脚掩面向门口奔去。我靠台词可不是这样滴!萧然这回可真地急了猛的扑上前去一把将她拦腰抱住。

    “放手!”

    “不放!”

    “放不放?”

    “死也不放!”

    “你……你还拦着我做什么?你不要逼我……逼我……”

    “清儿。如果你真地就这样走了对我来说简直是生不如死。真的还不如干脆一刀把我杀了地干净。老婆还记得当初在山谷里的那个晚上么?我躺在你的怀里你说。不管我是痴了还是呆了都会一辈子陪着我……老婆难道你全都忘了么?”

    林清儿肩膀一颤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抓着萧然的手臂也无力地松开了。颤声道:“你……你真的要逼死我才肯甘心么?……”

    萧然扳过她的身子轻声道:“如果你真的决意要走我也拦不住你。不过在你走之前希望能给我一点时间。就算是听我最后一次解释好么?”

    扶着她在床边坐下萧然整理了一下思路把曾国藩跟洋务运动的关系以及对时局的影响简单扼要的说了一遍。末了道:“曾国藩这个人的确杀戮很重。事实上他害地也不仅仅是你父亲还有更多甚至是难以计数的人。但是在这样一个纷乱的年代很多事是无法选择的。一将功成万骨枯古来将相哪一个不是杀人如麻?甚至包括你跟我战场上。我们不是一样也杀过人么?”

    沉吟了一下萧然又道:“任何一个人都有他的两面性在害人的同时他也为中国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功过相比我想他活下去将会创造出更大的价值。而且他现在对我来说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有了他才能完成我心中的计划。清儿我不是想让你忘记这一段仇恨事实上你地父亲不也是我的亲人么?但是我今天所做的一切同样也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我需要你给我一点时间最迟几年我会让你看到我今天的努力没有白费。到那个时候。我想岳父大人在天有灵也会感到无比欣慰。”

    林清儿出身将门知书达理萧然的这一番话多多少少有一些触动。但毕竟是杀父之仇。又岂是言语可以化解地了的?低低的啜泣了半晌道:“你说的是对是错我不敢妄言。我只想问你:如果曾剃头是你的杀父仇人你也能放过他么?上次劫走雪瑶姐姐的如果不是瑞林而是这个曾剃头你还能说出今天这一番话来么?”

    萧然顿时语塞。的确如果真的换上自己即便他曾剃头是个大慈大悲、救苦救难地菩萨自己也决计不肯善罢甘休的。见他一时回答不出林清儿又哭道:“还是么!如果换上雪瑶她们你就不这么想了。单单只会欺负我一个我我算什么呢……”

    萧然暗暗苦笑这丫头却是上回瞧见自己拼了命的救了雪瑶娘儿俩现在又觉得自己对她不管不顾心里吃醋了!抚摸着她的长柔声道:“傻丫头你这是说地哪里话呢?这跟救雪瑶完全是两码事。如果换上是你我也是宁可拼了性命不要也要去救的。”叹了口气道:“关于这个曾剃头这样吧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好好的想一想。起码咱们应该先把眼下皇后回銮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对不对?”

    林清儿沉默不语。萧然见她有些动心不失时机的伸出手去把她揽在怀里轻轻的吻去她脸上的泪痕。林清儿扭身想要避开萧然趁势把她压在身下火热的吻更如雨点一般落在她的脸上、唇上。渐渐的林清儿有了反应呼吸也变的急促了娇躯不安的扭动着。萧然经验丰富不知不觉就已解开了她的裙带将手探入她小衣里面在那一双玉峰上轻一下重一下的揉捏着。

    只觉得林清儿喘息越来越重偶尔出低低的一声呻吟静夜中听来更让人热血沸腾。萧然急急的解了自己的裤带冷不防林清儿双腿一绞猛的将他掀了下去。萧然气道:“耍赖么记不记得答应过我什么?”

    “不行。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杀了曾剃头。”

    “靠!”萧然哭笑不得在床边闷坐了半天忽然系上裤带向门口走去。

    林清儿奇道:“喂你要干吗?”萧然头也不回的道:“我先去干掉曾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