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养鸡取卵(四)

武穆魂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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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过年了,向青云得知观摩团已到达江北的含山,与当涂游击队一江之隔,水兵大队也到达新四军防区,物资已大部到达江南风九钟的地盘,心里踏实不少。于是找到周二狗、赵大虎汇报,并且提议尽快把观摩团接回西山根据地,让这些军官们与老部队一起过个年。

    赵大个儿派出摩托快艇,将观摩团的军官们大摇大摆的送过长江,沿江鬼子一点儿反应也没有。附近的鬼子没有上级命令轻易不敢招惹武穆军,其实鬼子即使想对观摩团采取行动,面对高速的摩托快艇也来不及反应。

    这一带的苏皖大队是游击总队人数最少、地盘最小的,但是因为距离西山根据地近,游击区内又有金矿、铅矿,所以装备却是几个游击大队里最好的,6门75mm山炮,18门九二式步兵炮,18门90mm迫击炮,6门高射炮,12挺高射机枪,6艘摩托快艇,步兵轻重机枪、奇光式冲锋枪、奇光式步枪、枪榴弹一样不缺,全部是武穆军正规编制。

    鲁耀汉等人还要在苏皖大队的防区做些策反统战工作,可是这里鬼子布置在第一线,与武穆军游击队泾渭分明,老死不相往来,而伪军则部署在第二线,负责治安区的守备、后勤任务,要做统战工作得穿过鬼子封锁线。鲁耀汉等人的意思是别处都做过工作了,这里也不能留白,潜台词是——遇到难处绕着走会被下级军官看不起的。

    刘振江见观摩团的军官们执意要前往敌占区,只好一面安排渗透、穿越封锁线的准备工作,一面请示魏文扬、柳承海。

    柳承海又请示向青云,向青云认为此行虽然有些风险,但是观摩团都是高级军官,应该有冒险精神,也应该有冒险的实力,所以同意观摩团前往敌占区,并且自己打算亲自陪同。

    向青云的决定捅破了天。武穆军的参谋长深入敌后,一旦出事那还了得?周二狗、赵大虎、曾琪等人一致反对,倒是一向不大参与武穆军事务的师记伦支持向青云,他认为各位武穆军高级军官们虽然都是从基层打出来的,但是近阶段对于小规模敌后作战都没有亲身体验过,所以有必要亲身体验一下,了解具体、真实的敌后作战情况,同时也是给长期担任敌后作战的特战大队的肯定和认可。

    向青云的计划最终被批准,但是武穆军提前展开各方面的准备:武穆商队、特战大队提前进入敌占区打前站;游击区的游击队及溧水、高淳、郎溪的守备部队明松暗紧准备应急策应,机动总队的骑兵大队、装甲大队、防空反战车大队进入战备……

    向青云带领观摩团在特战大队掩护下,小心翼翼的穿过鬼子的据点、炮楼、封锁沟、铁丝网,顺利进入鬼子后方。然后分别扮成走亲访友的、办年货的、卖年货的,分几批展开工作。

    向青云由鲁耀汉、张铁龙陪同,亲自拜访伪军团级以上军官。伪军军官到了一定级别,都有见识,不似低级军官那么盲从、愚忠,听说鲁耀汉等人加入了武穆军也不惊讶,仍旧像老朋友一样叙旧,至于介绍到向青云的武穆军参谋长身份,伪军军官们立刻变得毕恭毕敬,要知道虽然是敌对双方,身份的差距也相差悬殊,以武穆军的实力,向青云可以与鬼子军参谋长、与[***]集团军或战区参谋长相提并论,至于伪军中就没有可以和向青云相比的级别,所以这些伪军也对向青云待如上宾,不敢造次,无论是否认同、答应武穆军的提议和方案,都不会出卖向青云给曰本人。

    可是特务们就不同了,他们大多数不是职业军人出身,而是地痞、流氓、山匪、恶霸、江湖混混儿组成,还有一些原来混的不得志的文人、乡绅,而且这些人大多是主动投靠鬼子的,他们一般归鬼子宪兵队或其他特务机关直接管辖,铁杆汉歼居多,也看不起伪军这些扛长枪的傻大兵!他们除了曰本人,谁的账也不买。他们知道过年前人员流动大,既是双方特工活动的好机会,也是顺手发财的好机会,于是伸长鼻子四处嗅消息。

    这天,向青云、张铁龙正在南陵城外一个伪军师部拜访,10几个特务大摇大摆的闯进来,伪军师长严克襄气急败坏:“孙队长,你可是欺人太甚,我的师部你说闯就闯,太拿我严某不当人了!”

    特务队长孙铁驹皮笑肉不笑的对严克襄拱拱手:“严师长,得罪了,我们奉本田特务机关长命令,检查可疑人员,也是奉命行事,所以请严师长介绍一下这几位面生的朋友吧!”

    端木长烟一挡要解释的严克襄,朝孙铁驹斜了一眼:“你也配盘问我们?”

    端木长烟气度不凡,孙铁驹不敢造次,谨慎的发问:“请问先生——”孙铁驹拉了个长音儿,客气的等候端木长烟回答。

    “滚!”端木长烟可没给他脸。

    “你——”孙铁驹气坏了,拔出手枪,手下人也纷纷掏枪。

    “你到底是什么人?把证件拿出来!”孙铁驹色厉内荏虚张声势。

    “老子没证件!”端木长烟面不改色。

    “那就对不起了,跟我到特务队说清楚!”孙铁驹硬气起来。

    “我要是拿出证件,你就更不清楚了。”端木长烟顺手掏出一个小本子。

    孙铁驹接过来一看,“武穆军交通大队大队长,端木长烟,上校!”

    端木长烟又掏出一个小本子,孙铁驹一看,“国民革命军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华中站行动队队长牛长壮,上校!”

    端木长烟又掏出一个小本子,是:大曰本外务省驻武汉领事馆武官,长田真一,中尉!

    最后,端木长烟抓出一把证件,曰伪方面有曰本特高课的、梅机关的、第十三军情报处的、南京特务委员会特工总部(霞飞路76号)的,[***]方面有军统的、第三战区的、武穆军的、第九战区的……

    孙铁驹真傻了,不知道哪一本是真的!

    “你叫孙铁驹,家住南陵城西孙家沟,你爸叫孙广财,你大哥孙铁蛋,二哥孙铁石,你后妈叫孙李氏,你大老婆叫孙张氏,给你生了二子一女,二老婆杜云化,给你生了个儿子,三老婆杨八歌,刚给你生了个儿子;你的上司叫本田武重,原是曰本奈良的中学教师,在曰本已成家,在南陵有两个相好,不过是屁大的中尉!你们特务队和宪兵队加起来就20个人,3个曰本人,17个中国人!”端木长烟不紧不慢兜出孙铁驹的老底,连同宪兵队的老底也带出来。

    孙铁驹听着端木长烟嘴里流出的资料,顿时浑身发冷腿发软,人家把自己查了个底儿掉,自己却对人家一无所知,太可怕了!

    “怎么样?无论我是哪一方面的人,你惹得起我吗?老子灭你满门也就是吹口气儿!”端木长烟凶相毕露,眼里冒着吃人的光。

    孙铁驹腿一软,咕咚就给端木长烟跪下了,“长官饶命!”

    端木长烟不吭声,眼角向众特务一扫,众特务一起跪倒:“长官饶命!长官饶命!”

    端木长烟一挥手,手下两个人上来缴了特务们的枪,不过是些南部式、左轮之类,只有一把驳壳枪还算是把像样儿的枪。

    “你们去大门口跪着!”端木长烟不假辞色。

    待这些特务出了门,端木长烟毕恭毕敬将向青云等人请到里面继续会谈,自己在外面警戒。

    鬼子特务机关长本田武重听说手下跪在伪军师部门口示众,大惊失色,谁这么大的胆子!?连忙过来看个究竟。

    特务们见本田武重过来,刚想站起来,一旁的守卫咳嗽一声,他们立刻老老实实的低头跪着。

    本田武重见茬口不对,连忙向看守特务的人询问,看守人员也不回话,只是大拇指朝院里一指,让他进去。

    他见端木长烟正肃立警戒,没敢靠近,连忙从远处轻轻招手,示意端木长烟过去。端木长烟见这个鬼子比较懂事,就轻手轻脚的走过来。

    “本田中尉,你的手下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你知道该怎么办!”端木长烟一脸的善意,用东京口音的曰语劝告本田:“别问我任何问题,知道的越少越好,你也从来没见过我们,没听说过我们,否则你们宪兵队全部都得死!”

    见过世面的本田武重一惊,“知道”自己卷进了莫名其妙的机密,幸好有“贵人”提醒,于是赶紧退出来。

    在大门口,看守人员挥手示意本田武重将这些特务带走。

    本田武重将特务们带回宪兵队,中午给他们设宴“压惊”,劝慰一番,并叮嘱他们以后不可再提这件事,直到这些汉歼特务们口吐白沫一命呜呼。本田根本不相信这些中国人能守口如瓶,所以在饭菜里加了料,而且把他们的尸体摆放在宪兵队院子里,让端木长烟知道已经封了口。

    端木长烟的人在宪兵队门口“路过”,朝宪兵队院里看了两眼,又朝尸体看了两眼,然后若无其事的走了,躲在暗处的本田武重见端木长烟手下走了,才把心放进肚子里!

    鬼子终于知道了观摩团的所作所为,只是没机会抓住观摩团的人,伪军军官也不是省油灯,只要鬼子问起此事,基本上都是痛痛快快承认确有其事,只是来人都是老朋友,既不能被策反,也不能出卖朋友,鬼子听了也无可奈何,观摩团找了那么多伪军军官,不能都枪毙吧?

    当鬼子确认,观摩团又在皖南一带活动,于是命令各地特务机关加强对伪军军官的监控,同时及时处置可疑分子。

    鲁耀汉就差点儿被鬼子特务机关扣住,所幸特战大队的卫士们当机立断抄了鬼子的特务机关,不但保护了鲁耀汉,还顺走了一批机密文件、金银珠宝,至于鬼子特务那些小手枪什么的,还真不值一提。

    鲁耀汉经历了一次险情,端木长烟脸上挂不住了,为了找回面子,他发布命令,调整作战方案,各地特战大队先清除鬼子特务机关,不论是特高课系统还是宪兵队系统,只要是露面儿行使权力的特务机关,一概清除!

    武穆军早就对鬼子大多数特务机关了如指掌,端木长烟一声令下,3天之内,鬼子特务机关被毒死100余人,勒死11人,活埋3人,一枪不发就使苏南地区鬼子的情报活动陷入瘫痪。

    观摩团则有惊无险的走亲访友一圈,安然无恙的返回西山过年。

    军官们离开部队都有小半年了,回到老部队发现部队改头换面大发劲儿了:士兵们打了几次胜仗,都牛得不得了,认为老长官不会打仗,下级军官对上级军官也是如此,虽然装备大大加强,战斗力也增加不少,可是部队乱了套还了得!?

    几个新编高级军官凑在一起偷偷商量怎么办,这些事不能跟武穆军的人说,人家武穆军对自己没当外人,挑明了报告一来显得自己太无能,二来显得对武穆军不信任,可是部队也确实乱了套,怎么办?

    向青云给新编军官们开了个会,将自己了解到的新编部队问题提了出来,责问军官们为什么不上报。

    于是,新编军官们索姓把方方面面的顾虑都说出来。

    向青云笑了:“你们的手下打了几次胜仗,长本事了,看不起老长官了!部队不好带了!不过,你们以前论装备、论战术、论训练确实不怎么样!不过现在你们也长本事了,亮给他们看看,制服他们,让他们服气,要是没这个本事,你们这个长官就别当了!我再教你们几招……”

    接下来,各新编团开始一级级考核,基层的连排班长们,先考核军事技术,射击、拼刺、投弹、卧倒、匍匐、跃进、滚进、上房、上树、行军拉练、土工作业……每一项都要过硬;接下来是训练水平,给士兵做各种战术动作解释、示范,都得仔细清楚;再然后是评比军纪森严和爱兵如子,同时考核约束军纪和爱护士兵;大多数基层军官以过硬的素质赢得了士兵的拥戴、认可,基层部队稳定下来后,新编部队的军官们放心不少,因为基层军官很多是中高级军官的亲信、子弟、老部下等等,所以无论长官如何,部下至少还给长官面子,但是长官们能不能真正的服众,还要看真本事!

    对中高级军官的考核不同于考核基层军官,中高级军官要在保持威严的发号施令中树立威信。于是,旅、团长们开始考核营连级军官,先考他们对各种武器装备参数的掌握,野炮、山炮、步兵炮、迫击炮、平射炮、高射炮、流星飞雷、标枪飞雷、掷弹筒的口径、射程、射速、重量、维护;轻重机枪、奇光式冲锋枪、奇光式步枪、中正式、汉阳造、三八式、驳壳枪、南部式、枪榴弹、手榴弹的口径、射程、射速、重量、杀伤半径、维护;火车、卡车、大车、坦克、装甲车、骑兵、炮艇、快艇的速度、火力、制约因素,配合的战术要领,防空战术……这些只是基本常识,是考核班排长的科目,除此之外,营连级军官还要考核防区及相邻地区地形,周围友军的联络、评估,防区的防御战、进攻战、转移、多线路行军预案,奇袭渗透,反奇袭渗透,友军支援、与其他兵种的联络配合等科目。

    上级军官的考题一出,部属们马上意识到长官的作战指挥素养已今非昔比,顿时收起轻视之心,乖乖的听话了!

    新收编的部队经过层层训练、培训、筛选、淘汰,人数被压缩了四分之一,老弱病残给安置到工厂,有抽大烟、偷摸、侵扰百姓等不良习气的顽劣兵严重的枪毙,其他按情节轻重军棍伺候,然后开除军籍,也给安置工作,作战能力强的刺儿头兵被端木长烟纳入特战大队,作为兵骨培养,一年后返回原部队,年幼的士兵按文化程度被编入教导大队或武穆军校,作为“兵种”培训为未来的军、士官。

    虽然部队人数减少,但是战斗力提高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在过年前,将新收编的13个团整编成一个3旅6团的甲种读力师,由鲁耀汉、张铁龙分任正副师长,并各兼原旅长,董寺奇任另外一个旅长,另有炮兵团12门山野炮、24门步兵炮,辎重团12辆卡车、36辆大车、96匹驮马,特务团配备战马、自行车、电台、电话、收音机、侦察连、通信连、救护队、警卫连,火力团配备重机枪、迫击炮、速射炮、各型号飞雷,工兵团配舟桥、爆破、土木部队,共计11个团,读力师归机动总队直属,但是正副师长暂领上校衔,军官比其他部队相应低两级,以示戴罪立功,一雪前耻之意,待建功立业后恢复到与武穆军其他军官相当的军衔。

    还没过年,读力师已变得杀气腾腾!(未完待续。)